唐听泉提前一夜从家里跑了出来,埋伏到扬州城外的小道上,人还未到,便发觉一路上至少还有两波形迹可疑的人马。他暗自腹诽:这目标到底得罪了哪位啊?得花这么多钱、雇这么多人取他项上人头。

        五更刚过,晨光熹微,早鸟初鸣。密林中微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

        唐听泉蹲在半山腰上,视野开阔,远远就瞧见小道上驶来一架马车,前后左右都由护卫围着,车马速度比寻常赶路人快上不少。

        只听道路两侧的树林中有些许响动,下一刻群鸟惊飞,箭矢化作细雨,有两三个护卫躲避不及,被射下马去。围在中间的马车顷刻间被钉成了刺猬。一队人马杀出来,同余下护卫拼杀,那护卫反应极快,即刻列阵持盾,将马车护在中间。

        如此大的阵仗,马车里倒没半点动静。

        唐听泉蹲在山上,只端着千机匣瞄来瞄去,也不出招,仿佛是在看热闹。

        山下,几番激战,死的死、伤的伤,鲜血溅在地上,将土地划出一道道红色的印记。不知哪位人士挥舞流星锤,一下越过护卫的屏障,将一侧的车窗带着窗框砸了个粉碎。

        这侧正好对着唐听泉,他眯起眼睛一望:哟,里边那位抱头伏在地上,都抖成筛子了,怪不得没半点动静呢。

        弩机弦动,箭矢破空而至,马车内发出一声惨叫。

        唐听泉本想一击毙命,却不料目标挪动了位置,箭矢从那被砸得稀烂的车窗飞进去,将人的大腿钉在地板上。

        唐听泉双眼紧盯马车周遭动静,手上飞快地重新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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