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天亮的时候,扬州连着下了几场雨。

        珍珍平日里天蒙蒙亮就会飞出宅邸,时而去运河边上捉鱼吃,时而是去城中找乐子,每每到日上三竿才会回来。然而,眼下还没到辰时,这海雕便从城北飞回来,一头扎进连廊,抖抖羽毛上的水珠,全身羽毛蓬松起来,半走半跳地、像个毛球般在连廊里弹来弹去。

        它先是在乔风翠门口转了两圈,察觉到主人似乎尚未睡醒,又蹦蹦地跳到温暖的偏厅去。

        这一下雨,天气又冷下来。

        何出岫是被冷醒的。

        除了那根还缠在阳物上的珠链,他身上不着寸缕,甚至那张锦缎被子只盖住了他的半边身子,凉飕飕的冷气顺着缝隙侵蚀另外半边身子,冻得他半边鼻孔被堵上了,身子不住地打颤。

        何出岫试探性地往身侧看了眼——乔风翠睡得正熟,被子大半被她卷走了。

        纠结片刻,实在被冻得受不了,他只好揪住被子的一角,慢慢往被子里面缩,想着尽量不要惊动沉睡中的乔风翠。

        才挤进去一半,他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戳在了身侧。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被子“哗”得一抖,将他整个人罩进去,带着薄肌的手臂从胸脯上环过来,女子温暖的身体与他仅隔着一层丝质的衣料。不光如此,她还亲昵地把大腿搭在他的身上。

        何出岫整个人僵在那,脸瞬间变成绯红色,连鼻息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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