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岫小心翼翼地侧过头,与乔风翠的脑袋虚虚地靠在一起,又瞟了几眼,确认她还好好地枕在自己肩上,没被自己的小动静弄醒,才重新合上眼睛。

        不想了。

        就这样……再睡一会儿。

        乔风翠的寝屋边上栽了一丛矮竹,雨水顺着滴水瓦打在竹叶上,再层层滴下去,颇有一番意趣。

        何出岫是在这雨声中醒来的。

        枕边已空,只留下尚未散尽的余温。床帐被掀开一角,冷气从外头钻进来,叫他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裹紧被子,只留一只手在外头,将那半扇床帐全部掀开。

        外间的桌上立着只白色大鸟,正低头啄弄一只瞧着眼熟的布包。

        何出岫蹭一下攥着被子坐起来,大叫道:“喂,我的荷包!”

        珍珍被吓个正着,展开翅膀朝他“呀呀”地叫了两声,眼瞧着就要飞扑过来给他两耳光。房门忽然吱呀一声,便听见乔风翠的声音传过来:“珍珍,不准乱动别人的东西。”

        做坏事被主人逮个正着,珍珍前一刻的嚣张气势顷刻间消失殆尽,将荷包一丢,半飞半跳地下了桌子,蹦蹦到主人腿边当小跟屁虫。

        乔风翠一路走进里间,直接坐在床沿,将被子压住一角,对何出岫道:“午后我要去布庄裁衣服,乖乖陪我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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