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请各位移步这边,卡尔罗少爷有话要讲。”清亮的女声响起,原本在展厅自由参观的宾客们便慢慢聚集到了西侧——看上去像是个模特T台,不知道的以为要搞什么时装秀。西服革履飒爽的女子推着轮椅出现在舞台一侧,青年端坐在轮椅上,一头金发梳得一丝不苟,那双黑眸深邃又阴翳,落在身上像是被黑暗中的毒蛇盯着令人毛骨悚然,他苍白又十指修长的手握着一把价格不菲的蛇头手杖,杖身雕刻着与请柬上相同的曼珠沙华图案,青年的身份不言而喻。监督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兴致缺缺的移开,落在了他身旁那个披着斗篷看不清容貌的身影,单论体型的话,倒是跟他们要找的人身材相仿。

        “各位女士先生,不,我更愿意称呼各位为我的朋友们,是艺术女神的指引让我们今天能在这里相会,展厅里所有的艺术品皆是我十年来的得意之作,不过在今夜,它们的光辉注定成为陪衬,”金发的青年用那如丝绸般滑腻的声音托着长调开口,让监督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今天,我历时一年零三个月,心无旁骛,呕心沥血创作了这个作品,我今生最满意的作品,终将留名艺术史的作品!”卡尔罗越说越激动,他的手杖点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四周逐渐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监督百无聊赖的掏了掏耳朵,他对那些陈词滥调兴致缺缺,只希望能赶快进入正题。

        “去吧,去向客人们展示你的美。”卡尔罗用手杖点了点身旁人面前的地板作为示意,那只洁白的手骤然抓紧了披风,犹豫片刻便迈开步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监督只能看到黑色披风下摆露出纤细的脚踝,那人赤着脚踩在T台上柔软的暗红色绒毛地毯上,更衬得那洁白的肌肤莹白如玉,也让那一节“枯枝”显得格外扎眼。从那只紧紧攥着披风衣襟的手便能看出他内心的抗拒,监督微微眯眼,他对这所谓的展示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想……恶趣味。“还在犹豫什么,把那些遮掩你美的东西都甩掉。”卡尔罗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似乎是千斤的重担压在了那不算高大的身影上,半晌他攥着布料的手颓然松开,那件轻薄的披风便顺着他的身体滑落,露出那熟悉的面庞和一身复杂的纹路。

        四下响起一声声惊呼赞叹,就连身边的苏筱都是抽了口冷气,那双漂亮的水蓝色眸子中浮现了些许的惊艳之色,只是紧随其后的便是心疼与怒火。

        田偌柔顺的发丝垂在额前,让他透出一种虚幻易碎的不真实感,一双碧眸中空洞失了光彩,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枝焦炭梅枝从颈侧攀上面颊一直延伸到额角,让原本清秀的面庞多了一丝妩媚妖异,视线向下,他胸前乃至腰腹大片的肌肤上绘制了一个手捧人心的天使,天使栩栩如生,黑色的大波浪长发垂下,一双羽翼自耳部展开,那两朵红樱正好点缀其上,娇艳的乳尖被无情的穿了一对银环,银环中央缀着残翅蝴蝶,随着田偌的呼吸而起伏摇晃,像是天使的一对耳饰,也让整幅画面更加立体,天使闭着眼,有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滑落。

        他光裸的脊背上是一只展翅的鸟骨,但哪怕只是骨架那几欲直冲云霄得动态感也展现的淋漓尽致,足可见绘制者的功力之深厚,一双腿修长笔直,鲜红欲滴的曼珠沙华文在颇具肉感的大腿与手臂上,就好像田偌的身体就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画布,任由作者去发挥创作。田偌沿着狭窄的舞台往前走,感受着那些或是狂热或是赞叹的目光,那些伸向他的手充斥着对艺术品的崇拜与人类最原始的欲望,田偌放任那些触碰与抚摸,他在T台的尽头站定,蹲下身将两腿张开,他的男根没有夸张的大小显得格外秀气,隐藏在春袋之后的一朵肉花还是洁白的颜色,他伸手以两指撑开柔软的花唇,将内里艳红的软肉与顶端那颗同样被穿了银环的娇嫩蕊豆露出来。田偌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仍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与监督记忆中那个腼腆害羞的小警员简直判若两人。

        失踪一年零三个月,很难想象他在这段时间中肉体与精神都遭受了怎样的摧残。

        “他们怎么能……!”苏筱在看到田偌露出这般姿态时几乎要忍不住出声质问,监督揽着少女的肩膀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现在还不是时候。手杖点地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传达某种信号,监督看到田偌的表情第一次发生了变化,痛苦挣扎,最终却又归于死寂,他轻轻含住自己的两根手指,葱白的指尖拨弄着红舌,直到指节被唾液弄得晶亮,晶莹的唾液在空中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而田偌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两指探进了自己紧致的甬道中。毫无尊严,就像是供人娱乐亵玩的玩偶,田偌一边以手指在穴道中轻浅的抽动,一边抚上了那因穿了环而一只勃起兴奋着的花核,慢慢的有晶莹的蜜汁从那艳粉的甬道被挤出来,滴落在地毯上,被调教得过于敏感的肉粒只是这样轻微的摩擦都会激起剧烈的快感,田偌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翠色眸子中盈满了泪水,贝齿咬紧红唇,或许不让呻吟溢出唇畔已是他唯一能做的抵抗。

        不知是谁发出的第一声惊呼,人们的注意力才从田偌这场香艳的演出回归到了他身上的那些“艺术”。一点点红色在原本黑白的画面中显得那般扎眼,而红色还在蔓延。面庞上的枯枝绽放出娇艳红梅,胸前的天使睁开了赤色的双眼,清澈的泪珠化为了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他背上的骨架更是仿佛在瞬间疯狂的长出血肉来,赤红的羽毛覆盖全身,诡异的鸟骨在短短几秒便化为了浴火的凤凰,每一根羽毛的纹路都清晰可见,让人仿佛能听到它的鸣叫,看到它冲天而起。红色,只是红色,就让原本黑白的画面完全变了模样,就像是两幅截然不同的画作用不知名的方法绘制在一起交替出现,鬼斧神工。“……温度,这种红色颜料的显色温度比黑色的要高,当体温升高到一定程度,它才会显现出来并覆盖部分黑色,形成两幅画面转换的效果,”监督似乎终于提起了兴趣,原理很容易猜到,所以这场看似淫乱的公开自慰也不过是提升体温的一种方法,只是对方的品味选择了这种下流手段罢了,“这么大面积的文身,从图案设计到实施,一年多倒是比想象的要快啊,毕竟是这么大面积的伤口。”

        “哈哈哈哈,确实,如果是普通人,或许根本撑不到这副作品问世就会死掉,而这个作品又恰恰需要载体活着才有意义,”卡尔罗或许是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只凭看就猜出了玄妙所在,他的视线投向观众席,带着些许的赞叹与欣赏,“所以我才选中了他,一名拥有自愈能力的同调者,没有被世俗所污染,干净,纯洁,多么完美的画布,为了得到他,我可是动用了不少关系。”监督面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没有半点笑意。他还记得一年多以前的那场任务,田偌失踪的那场任务,明明他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威胁,明明他给足了海临官方信任,他将田偌交给后勤便是放下了心从容的去清扫战场,殊不知竟是自己亲手将绵羊送去了狼口。昏迷的田偌没有被送到海临卫生中心,而是从此之后人间蒸发,再没有人见过他的踪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