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关照年洗了把脸,吃了颗解酒药,缓了缓神,看了眼手机,他给陈镯发的消息全都石沉大海,打电话也始终打不通,他找了助理过去看看陈镯的情况,助理说一切正常,还看见陈镯下楼散步,给他发了照片,他才放心,这次忙完,他一定会向陈镯好好解释和补偿。

        生意的进展比想象中顺利,花了三天选定了厂址,接下来就开始陆续完善设备和招工人,这将是个漫长的流程。可到第六天关照年就坐不住了,因为陈镯不仅不回信息,连楼也不下了,助理说他蹲了两天,房间的窗帘都没拉开过。

        关照年握着手机,心跳徒然加速,脑海里冒出许多画面,每个画面都让他绝望,他再次拨打陈镯的电话,毫无例外无人接听。

        关照年放下手机,一股无力缠绕着他,他不能走,一旦离开所做的全部努力都有可能功亏一篑,他不愿意放弃这个上升的绝佳机会,可同样的他也不愿意把陈镯放在未知的因素里。

        他坚持不懈地打,终于在半夜一点接通了,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很重,他低声说:陈镯,最近好吗?

        陈镯没有回答,关照年盯着落地窗说:再等等我。

        过去两分钟,关照年似乎听见他压抑的哭声,随后陈镯说,好,挂了电话。

        关照年静静站立着,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得到陈镯的许诺并没有让他觉得轻松,反而更觉得心慌无措,酒店的隔音很好,没有一丝杂音,暖色灯光打在他肩头,肆意流淌。

        突然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去他妈的生意,去他妈的客户,我要回家看看陈镯!

        深夜已经没有直达岑县的航班,他辗转了两个机场,在第二天上午落地,风尘仆仆回到家,打开门看见这一幕:陈镯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抠着喉咙,趴在垃圾桶旁边剧烈地呕吐。

        关照年心口一痛,把他捞起来,看到桌上是一晚清汤寡水的面条,连油星都看不见,关照年万万想不到这样一碗东西,他都能吐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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