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这麽一个念头,不知怎的,口中那句想好的拒绝,就变成了一个“可”字。

        这着实令沈傅都吃了一惊。

        反正她的婚姻终是要考量家族利益,在沣京那一堆家世显赫的公子哥里,大约也只有定国公谢钊的这个世子能让她觉得有点意思了。

        可沈朝颜现在想起来,至三月前沈傅身亡、两人婚礼中断之後,她就再也没见过此人。

        虽然她并不稀罕这桩半路抢来的姻缘,但从小到大,只有她看不上和玩腻了的东西。

        而像谢景熙这样晾着她的人,沈朝颜着实是头一次遇到。

        於是新仇旧恨算在一起,她便没想着给他留什麽余地。

        沈朝颜站了一会儿,没让免礼,兀自走到堂上坐下了才道:“惊闻京中大案,心中关切,特前来听审,想诸位大人不会介意吧?”

        众人咽了咽口水,想就算是介意,也无人敢说,所以乾脆都耷拉着脑袋装Si到底。

        现场一时哑然无声,直到一句冷清的“望郡主三思”於众官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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