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桌好酒好菜,加上父亲压抑情绪,有千言万语说不出的样子,不是送行宴是什么!就这么急着要把我送走吗?

        父亲不说话,梅德斯也被惆怅堵满了胸膛,两人都不开口,一顿气压超低的晚餐就这样结束了。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全亮,梅德斯就提着自己的行李和干粮,裹上外衣打开了门。父亲果然已经从村子里租来了马,在给马车检查轮子。梅德斯昨晚已经在被窝里哭过一轮,肿着眼睛,赌气似的没有和父亲说话,只是将行李放到车上,蹲到车的另一边为轮子上油。

        詹恩此行,除了去给妻子寻找雾茶,还有原定的计划:寻找投资人。打造属于公爵的宝剑和铠甲自然不能够用制作乡野农具的劣等材料,但那些珍贵的原材料不是一个普通铁匠能够买得起的,所以詹恩需要带着自己的设计图稿,前往贵族和富商居住的城都,给自己找一个投资人。这样的交易对投资人来说也是好事,能够借詹恩的手艺给公爵赠礼,攀上关系。詹恩还顺带捎上了自己最近制作的成品,打算卖到城里去。这一趟来回,满打满算最快也需要一个月,詹恩计划自己不在的时候就让儿子照顾菲德。

        山中的清晨,薄雾蔼蔼,附着青草味的空气微凉,山中大多数的动物还在沉睡。

        见到儿子的异样,詹恩心思一转,明白梅德斯误会了。父亲叹了口气,这个孩子随了自己,一样是个不愿意开口表达的闷葫芦。很多事,詹恩不是不想和他说明,只是沉默的父亲一向习惯用行动而非言语表达情感。

        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詹恩起身将梅德斯拉到一边,远离了这架运着铁器的货车。

        一路上,詹恩费尽了本就不多的表达能力,绞尽脑汁地给儿子解释,他是怎么多了个妈,同时也安慰儿子,他以后说不定能做公爵的仆人,在贵族的大宅子里生活,所以在公爵大婚之前,他还不用离开家。

        日头已经完全升起,这段父子相谈已经持续了太久,为了不耽误路程,詹恩匆忙驾车启程,剩下梅德斯浑浑噩噩停留在原地。

        菲德变成了自己新的母亲,十三岁的孩子被父亲嘴里吐出的话震撼得脑袋空白。现在,梅德斯更情愿父亲只是想把自己送走,而不是要......

        梅德斯凌乱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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