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稍稍鼓起的胸口随着急切呼吸微微起伏。裴逸视线下移,落在许栖微敞的领口,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收紧又松开。

        两人间没有人说话,无形中似有炙热、粘稠的大网将彼此包裹在小小的空间里,呼出的热气一点点交缠。

        许栖只觉得浑身发软,半边脸酥麻一片,他没用什么力气,就推开裴逸,转过身,同手同脚像个呆木偶,笨拙地往门边挪。

        “我先走了。”逃也似地开了门,急急忙忙要往外冲。

        外面湿冷一片,雨水未停,黑暗将万物遮罩,周遭安静又萧瑟。

        有细密的雨水打在房檐上,又如珍珠串似地蹦到许栖的脸颊上,他的肩膀颤了颤,后衣领被拽住。

        “伞。”裴逸语气冷冷的。

        一把透明雨伞被递到了许栖身侧,许栖呆了呆,哦了一声,接了过去,过了十来秒,才想起来说谢谢。

        裴逸垂眸,视野里是许栖纤细的脖颈,雪白皮肤上洇着层粉,像白藕上凝结的晨露,洁净、脆弱,不能轻易触碰,一碰就会碎。

        他的眸光暗了暗,破天荒地给出回应:“不用。”

        再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许栖脑袋晕乎乎,躺在床上睡不着,却又能感觉到身体的疲惫。

        辗转反侧间,又觉得床上的被子有点薄,手脚蜷缩团在被窝里,还是有股凉意侵袭。他琢磨着马上入冬,天冷了,需要添置冬天的衣服和被褥,转念又算着手里的积蓄还有多少,东西买完又能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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