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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温老板遍历花丛、FaNGdANg不羁,包戏子、养小倌、捧花魁,看似处处留情,实则却是一等一的无情之人。可秦淮河上,又有那一处花舫的主人不盼着自己能够入得那双眼里?曾有名妓苏琬散尽千金自赎,只愿投身他院里做一侍婢;但曾连着一个月都宿在她画舫里的温老板却只是遣人送了她一份不斐的程仪,随即便又换了条花船,继续过起了他眠花宿柳、夜夜笙歌的日子。

        做为这些年来在他身边最久、也可以说是最为接近他的nV人,要说江霁红没有被温律行g起过一星半点不切实际的绮思妄念,无疑是自欺欺人的假话。但时至今日,看多了这人的做派、认清了这人的冷情,面对温老板似有心又似无意的撩拨,隔着盛绽的山茶,正拿着剪子修整繁枝的红衣nV子却已能毫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连个头也不抬、只启唇淡淡道:

        「我是以盛和记之名提出的要求,几位大管事也都是认可的……别忘了,作为盛和记的当家人,你这条小命可是g系着手下无数人的生计,自然得小心捧着护着,断不容人随意轻贱。」

        「这条命既是我的,要如何处置,岂不是我说了算?」

        「前提是你知晓责任二字该怎麽写。」

        藏下眸底翻腾的深深忧sE,江霁红回应的语调是几分暗带调侃的不经心,握着剪子的素手却已不由自主地紧上了几分。

        做生意做到像温律行这样的地位,有几个仇家并不怎麽稀奇;就是被人於道上悬红买命,类似的事儿在这繁华富饶却也暗流汹涌的江南商界也时有耳闻……问题是,不同於一般人遇到类似状况时百般惜命、恨不得找人里三重外三重地护着自己的表现,温律行虽早早知晓了悬红之事,却不仅没有增加身边负责保卫的人手,连那些极易被人掌握行踪的固定安排都不曾有过分毫更动。江霁红本以为他是x有成算、或是另得了消息知道此事不足为虑才会表现得如此淡定;却是直到半个多月前、温律行於例行视察时的一次遇险,才让她赫然惊觉了自家主子兼友人这番淡然之下潜藏的真相。

        温律行确实不在乎那些针对自个儿X命的威胁。但他之所以不在乎,并不是因为那些威胁不足为虑,而是因为他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X命,自然也不会将那些威胁放在心上。

        相识多年,江霁红不是没有察觉到老友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那些深沉而晦暗的Y影,但温律行虽然不曾在她面前刻意隐瞒这一面,却也从不容许她触碰、探问。从小所受的教养让她甫触及这一点便选择了知情识趣的尊重,以至於直到此时才恍然意识到:那些个埋藏、压抑在友人心里的Y影,远b她所以为的还要更深、更重。

        但江霁红眼下的身分,说好听是大家出身、琴棋书画俱通的红颜知己,实则也不过是个被抄没家产罚入奴籍的犯官之nV,只是因一手培育茶花的能耐才得了温律行的眼缘,从而一路爬到了如今内宅管事的地位……江霁红的知情识趣让她迅速得到了温律行的信任和重用,却也同样在他们之间划出了一道鲜明的界线。她可以是言辞犀利的诤友,可以是婉言劝慰的红颜知己;但在这些角sE之前,更为根本的,却是她作为下属的、不容踰越的身分和立场。

        所以即便是为了对方的X命着想才会私下联系擎云山庄,她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质问对方因何如此轻贱自己的X命,而只能支着「利益」的大旗行事,以此为由b温律行接受那些为了保住他小命所做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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