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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不认为自己的X命是如何宝贵的东西,只是因着一份责任与满腔仇恨,才b着自己努力活了下来。如今他大仇已报,也力挽狂澜地将一度倾颓的盛和记经营到现下这样的地步,怎麽说都算是对得起温家的养育之恩了,对活下去与否,自也没了什麽执着。

        之所以还苟延残喘着,无非是因为他还有那麽几分矫情和固执,做不出自裁之举罢了……回想起十多年前那个yAn光明媚的午後,温律行只觉得浑身发冷;一GU本应随「那人」的Si而烟消云散的怨恨和愤怒,亦随之於心口蔓延了开。

        ──报仇之前,他曾以为一切的Y霾与重担,都将随那人X命的消逝而再不复存;可报仇之後,他怨恨的对象没了,但从那个午後便深植在心底的Y影,却未有过消散的一日……甚至,即使早就有了觉悟、即使他b任何人都清楚对方是个万Si不足以惜之的人渣,自小所受的那些1UN1I道德却仍化作了名为「罪」的重担,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尽管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

        尽管在明面上,那个人的Si,和他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

        可就算他觉得每多活一日都是一番折磨,却还是有人心心念念地想保他X命、护他周全……回想起红衣nV子假作不经心地拿「利益」和「责任」来压他的表现,温律行凤眸间几丝苦涩交杂着暖意浮现,却终还是在深深望了眼廊前的那株十八学士後,如先前承诺的那般提步离了书房,转往偏厅所在的方向行了去。

        温律行是个商人,对所谓的「江湖」只有一些必要的了解;但就是这点了解,便已足够让他明白自己原先打算找Si的想法,在擎云山庄介入後多半很难实现了。

        回想起那处立基於苏州城外、据说是由前朝离g0ng改建而成的偌大庄院,和里头秩序井然地穿行着的山庄弟子,温律行足下未停,可月余前那场意料外的相遇,却已不由自主地接续着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那一晚,他因正好在苏州的产业视察而接下邀请赴了擎云山庄的春酒宴席,不意却在酒劲上头、外出透气时遇上了一出醉酒富商调戏小娘子的「好戏」。

        他原不是那种路见不平、多管闲事的X子,可那天也不知是喝多所以昏了头、还是给那样的时节牵动了心绪,竟让他一反常态地上前出了头──可走近了之後、瞧清「受害者」身形样貌的瞬间,他却深深後悔起了自己先前的决定。

        那是一名身材纤细高挑、容貌秀美婉丽的少年。那容姿身段,就是放到秦淮河上都是顶尖的,可有着一张招祸容貌的少年周身上下却没有丝毫风尘气,反倒还透着某种让温律行感到异常陌生的、乾净而通透的气息,神情间亦自然流露着一GU纯真率直。再衬上那双清澈得瞧不出丝毫Y霾的明眸,一瞧便知是给人如珠似宝地百般呵护着养育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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