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桕。

        [2]

        弗一进门,视线里的灯笼近了,朱阳红的光挨过来,烫得能把人秃噜层皮。广陵王暗中掐了个手势隔绝热意,目光朝两边扫,看见一具焦炭般的人形伫在一盏灯笼下。

        死的不是人,是鬼。一个食火鬼。死了又死。

        她走过去,伸脚踢了一下那个食火鬼。焦枯的鬼骸骨咔吧咔吧地抖了抖,又不动了,眼眶里的磷火幽幽转至广陵王身上。

        “你知不知道这里的大东西在哪?”广陵王就近取来一根树枝,戳了戳食火鬼,“知道,我就救你出去。”

        食火鬼眼里的磷火上下动了动。

        “真明白?”她笑了笑,手腕一抖,树枝啪地打断了食火鬼的颈骨,焦枯的头颅掉在地上。

        树枝一圈圈缠上头颅,自行造了个樊笼。广陵王提起笼子,对着食火鬼说道:“给我带路。”

        下颌张了张,食火鬼断裂的颈骨嘁里喀嚓,整个头颅的趋势是朝门外滚的——身子还囚在汹涌的红影中,头迫不及待地要跑了。

        “慌什么,那么胆小。”拍了拍笼子,把头颅震倒,广陵王提脚就踩着红影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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