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她还没三进麓宅,左慈传来讯息。内容大致是,他疑心火焰的主人来自于上古年代。

        几度交锋,她也越来越确定这个鬼不是艳鬼。所有的线索直指悠悠上古。

        目光落到身份一栏闪烁的光标上,仰面朝后躺,广陵王疲倦地摔在电竞椅上,哽在喉头的那口气还是叹了出去。

        要真是艳鬼就好了……广陵王悠悠地想到。那样的话……她好歹可以……

        背后的伤口冒着火光,微微发热,成了一把带刺的小梳子,梳得她心火燥起,毛毛地起了刺挠。伤口处的光火是被压抑下了,然而神游的意识却成了脱僵野马,不由自主地转到了麓宅。

        二进麓宅时,她就在结界中布置了监视贾诩的岗哨。

        视线从上至下窥探了下去,参天大树杵在麓宅正中央,树巅挂了一口熟悉的樊笼。笼中人躺得安安分分,双手交叠于腹前,细长黛眉轻锁,颈项与腕子上的三珠树璎珞垂下孔隙——颈项上又新添了镣铐。因着他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倒像具艳尸。

        艳尸只妍在皮肉,骨里散着灰败的死意。广陵王托腮凝望着贾诩,手指转了个圈,樊笼上的枝叶随风略略腾挪,银亮月色落到贾诩面上,他睁开眼望了望枝杈间的空隙,皱紧了眉,闭起眼往阴影处闪躲。笼子统共不过巴掌大小一块地,堪堪能装下一个半贾诩,躲也无处可躲。

        上下移动手指,广陵王想隔空将樊笼放下庭院,才画了一条线,猛地意识到自己是失了分寸。欲盖祢彰地将指尖点在掌心,她瞥了眼贾诩。

        面上覆着的长睫颤了颤,他睁开眼,又一次与广陵王对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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