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时不时地往后看两眼,此时,伊万正在和库里亚金平和地聊天,没有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但阿尔弗雷德并不相信伊万会这样放下对自己的戒备。
他整理了一下礼服外套,又对着大厅里的银镜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领结,拿起桌子上的红葡萄酒和两个干净的高脚杯,分别斟满,他一边看四周的人,一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库里亚金既然来了,那想必安德鲁也在某个角落,他一直作为卧底潜伏在库里亚金的身边,除此之外……
“哇哦,琼斯先生。”
这声音突然出现在阿尔弗雷德的身后。
迈尔斯的声音向来让人胆寒,尤其是对于他的商品——那些被拐卖的女Omega或者男Omega来说。
黑色世界买卖一切,买卖权力,买卖毒品,买卖军火,甚至买卖人,而买卖人,在黑色世界的罪宗里,是最恶心的,最恐怖的,最无底线的一条。
迈尔斯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小礼服,领口绅士地往外翻着,阿尔弗雷德转过头,看着拄着手杖、拿着酒杯,戴着一副半边框眼镜的衣冠禽兽。迈尔斯必然不是那个拐卖团伙的统领,他只是这整条产业链上的一个节骨眼,一个中转站,一个宰下利润的人而已。
拐卖行业的本质,即是分食活生生的人。
阿尔弗雷德料到迈尔斯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一言不发,背对着迈尔斯,但那个老家伙马上来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身边,踱步踱步,黑色的皮鞋敲击在船舱的木地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阿尔弗雷德没有喝酒,只是在红酒面上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的脑袋,继而出现了另外一个脑袋。迈尔斯来到了自己的肩膀边,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中年人,精明地眯起双眼,露出满口镶金的牙齿,牙齿中间叼着那根顶端忽明忽暗的雪茄:
“跟你的杀人犯先生过得怎么样?你居然没有伤痕。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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