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走向我,没有露出虚伪的悼慰,你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陌生的数字。

        你说:“有困难可以找我。”

        而后你就走了,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你乘上那辆有些老旧的汽车,消失在我的视野里,留下一串污黑的烟迹。

        我拿着那张纸条,反复默念着那串数字。

        时隔十二年,我已经记不清那时我是什么感受,也许是惊讶,也许是感激,也许是不尽然的嘲讽。

        但是我唯一记得清晰的,便是那串短短的八位数字,我反复念了成千上万次,念了从那之后的整整十二年光阴。

        但是我并没有打给你。我阴暗地想着,也许你坐上车的瞬间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后悔我会借此赖上你,后悔我会拖累你的人生。

        房子拍卖之后,我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去了福利院。福利院的生活与我想象中的所差无几,平静、孤独、冷寂。

        十六岁的年龄无疑对慈善机构来说是一种负担,然而他们依旧会供给我的吃食住所,但也仅此而已。

        失去经济来源的我离开了那所学费高昂的私立学校,而辍学后空下来的大片时间里,我常常坐在福利院的走廊边上,有时看着不远处破败的花坛发呆,有时则是翻着从别处低价买来的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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