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回过头,慢慢朝她走来。当两人挨得足够近时,她清楚地看到他水泱泱的眸子,竟又开始发呆——这个男人,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

        莲生骨节分明的长指附上她的额间,替她把散乱的碎散毛发都拨到耳朵后边去,语气颇为嫌弃地说:“风雨yu来堂是T面的地方,特别注重穿衣打扮。明天来了别忘了把自己拾掇好,弄得像个小乞丐,你这个样子传出去要被笑话??”

        莫恬很长时间不注重仪表了,在酒馆g活,她故意邋遢了些,以免引起老板娘的嫉恨和客人的注意。

        碎毛发被拨弄到耳后,一张面若香桃,娇如秋月的baiNENg脸庞映入莲生眼帘,清澈的眼神像小兔子一样怯生生地望着他。莲生顿了顿,搁在她耳边的手迟疑了一下,忽然大掌一挥,又r0u乱了刚刚整理好的头发,“算了,想必你的手艺不好,以后我帮你打扮就好。回去吧。”

        莫恬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他不Ai说话,心思反复无常。她退出房门,路过前堂,依稀能听见隔间内男男nVnV嬉笑怒骂的声音。她摇摇头,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但一想到安身第一,便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在这里安顿下来。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莫恬便带着她瘪瘪的小包袱,在店主老婆掩盖不住的喜气下,离开了收留她七天的小酒楼。

        她心里高兴,移着欢快的步子再一次来到了风雨yu来堂。这回,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人只管下命令,不教人怎么做的作风,她主动找人问了银月的去处,顺着回廊来到了这房子的后院。

        或许是白天的缘故,店里没什么人,她饶了好大一个圈,才在膳房处看到一个人影。她走上前,见那男子右脸颊上有一道细小的血痕,想起莲生抱怨的,便笃定他肯定是银月了。

        银月年纪很小,可能也就十四出头,脸上还一团孩气,但是相貌胚子却是很好的,相信长大了、长开了,一定能迷Si不少小姑娘。莫恬自报了家门,银月眼神一亮,很热情地跟她聊天。一来二去,她也弄清楚了店里的规矩。

        在君临城里,从事这种行业的店面其实不止风雨yu来堂一家,一个街区外还有一家,其余的零零散散分落在城里各地,相互不影响,各自掌管着那个地区的客源。

        在这种店里,负责接客的被称为少爷或者公子,而他们这些打下手的称为小工。每个小工都要负责服侍自己的公子,等小工年纪大了,公子们就可以根据他们的姿sE和本领,向掌柜推荐成为少爷的人选。偶尔公子们在接客时,他们也会在一旁端茶倒酒唱小曲的,只图露个脸,若是得了客人的欢心,晋升的机会就要大得多。

        虽说到了傍晚生意才多起来,但店里的工作时间达到九个时辰,所有公子都按照资历和本事被分成早部、午部和晚部。

        早部的人一般是刚从小工升到少爷的新人,客人少的时候他们依旧负责打扫大堂、前院和后院,有时还要出门置办些店里需要的杂物,工作跟小工差不多;客人多时便陪着喝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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