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不好接什麽。
赵小姐倒说下去:「哎,说起来——总是这样子,他的一些事,时常要经过他外公外婆才知道。」停了停,笑忽一声,「别以为我不问他,但每次问,他是不见得要讲。小时候还可以b一b,现在可不行,我了解他,他要不高兴的。」
我想了想,「你当然是了解他。」犹豫一下,终究意有所指,可婉转:「不过,总要互相,你似乎也不太和他讲事情。」
坦白说,他们母子之间,我不当多置喙,尤其讲这种的话。我心中忐忑,怕赵小姐要不高兴;年前她摔伤——姑且认定,因多嘴一句,是半天才哄好。不过,她应心知肚明,假如没有那次意外,她跟赵宽宜,关系大概要更好转一些。
赵小姐并不沉默,反而笑,款款地道:「要讲心里话,是看机会,还有环境,也不只是我配合——我是一定配合。」
我大可装作听不明白,敷衍两句,但太难做到。我讲:「你可以拨电话给他。」
赵小姐笑道:「今天拨过了,是拨他手机号码,打三次,才接通一次,那时他说忙,简直说不到两句,至於回头打家里——」笑一笑,「现在不一定他接到了,很可能要你为难。」
现在才真的为难——我在心中叹。
可不禁有一件联想,那位何荣保要见赵宽宜,是三次才成功一次。同样标准,不同人,一个是母亲。不过我不以为不乐观,是还存有机会。我开口:「你有道理,出来吃顿饭,碰一面是再好不过的。」
赵小姐笑了笑,彷佛感叹:「不怪我一向这麽喜欢你。」
我苦笑,即正经讲:「我并不一定能说动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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