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隋英突然就明白了邵群对李玉那种没来由的醋意,他们向来自诩最了解对方,却发现原来能牵动对方失态的人并非自己,个中落差自然使人不快。

        邵群趴在简隋英怀里默默流了几行泪。

        他知道自己并非长情之人,回到北京的两个月,他时常想起李程秀,但情绪已经淡了,之前的绑架囚禁父子相残病中出逃都仿佛一场场狗血大戏,自己都讶异于当时的歇斯底里,冷静之后,他也搞不清那究竟几分是真心几分是被气氛烘托入了戏。

        简隋英松开手,退开一点距离,抹了抹邵群湿润的眼角,抿着嘴凝视他几秒,忽而又粲然一笑,“群儿,亲嘴儿么?没准儿是这辈子最后一次了?

        “操……”邵群破涕为笑,拢着简隋英的后脑,低头吮住他的唇瓣,交换彼此口中烟草的辛香。

        “不是最后一次!”邵群把头靠在简隋英肩上,垂眼下定决心,“我不走,这回真的放下了。”

        这晚上邵群约了一票人,简隋英有应酬没来。他大醉一场,搂着李文逊和周厉又哭又笑,翻来覆去忏悔他们少年时对李程秀犯下的种种恶行,一把鼻涕一把泪,直把阿文和大厉腻味得不行,等简隋英来接的时候扔烫手山芋一样把人丢进他怀里。

        “隋英……”醉了吧唧的邵大公子眨巴着一双哭肿的眼,搂着简大少的腰,在他胸口拱得小猫一样,一脸花都蹭在了简大少的浅色衬衫上,还无视简隋英锅底灰一样的脸色嗲着嗓子控诉,“隋英,他、他俩,欺负我……”

        “快把他弄家去吧,丢人现眼的!”阿文大厉避之唯恐不及,特没义气地脚底抹油撒丫子溜了。

        简隋英半扶半扛着邵群,好不容易把人塞进车里,一路上就听见他在后座哼哼唧唧地哭,委屈得像个小孩儿,一遍又一遍嘟囔着程秀。

        邵群的醉话混合着浓烈的酒气充斥着车内狭小的空间,简隋英没来由一阵心浮气躁,降下车窗,点起一支烟叼在嘴里,清冽的春风拂过面庞,他长长呼出口烟雾,油门紧踩,一路向自己的公寓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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