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被喂了什么甜丝丝的东西,全是奶香味儿,又有点儿腥,舌头僵硬地舔了两下,迟缓的脑袋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都因为中毒而瘫痪,平日里都需要被人扶着才能勉强坐起来,现在想要移开脑袋不再去吸都做不到,接着又被摸了下体,更是逼得眼泪往外流,方正真的不舒服,身体难受得紧,像只破布娃娃地被人随便用着,心里也难受,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不是年长的哥哥,怎么看也只看到了一团模糊。
“哥……哥……”
努力挤出来的声音被风一吹就散了,只是弄着他下面那根的手停了停,方正如坠冰窟,虽然舅父舅母家老族长都会来看他,可他们终究有自己的事,族里的医生也只说解毒已经解了,但什么时候能恢复,得看方正自己,所以也只有固定时间会来。有时候方正就这样昏昏沉沉睡在床上,心里数着时间,没过多久又失去意识,醒过来依旧是一个人。
他小时候也曾病重,舅父舅母那时还不曾对他多有关爱,只对着烧得小脸通红的他说舅父舅母也很忙,方正你要听沈嬷嬷的话,好好吃药。
可沈嬷嬷也不喜欢他。
还是哥哥进来瞧了他,看他烧得嘴唇都干裂了,叹着气给他拧毛巾,小孩子病得重了心里就觉得委屈,没人管没人顾把怨气撒给哥哥,扯了被子过来就裹头,非要把自己弄得更烫。
晚上就烧得更重,一睁眼就眼泪汪汪,喉咙里也疼得狠,像有刀子在里面划拉来划拉去,又是哥哥带了甜水来给他灌。
他好像全部都忘记了。
人是很善忘的生物,过去的记忆会被新的记忆给取代,只有在某个时刻突然重新触发,才会从深处点亮那些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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