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没有名字。

        连“我”地观念也是在一次又一次对比了不能看全的身体和能看全的身体,才在忽然某一天意识到:啊,这个身体原来是我的;就像可以稍微摆弄一下看能到的人的手脚,但更好用的是我的。

        他的很多认识,都是“啊…”一下忽然撞进脑子里,然后他就恍然大悟了似的…即使这对他的现状并没有什么用。

        这里没有名字,没有编号,甚至也没有称呼。他更经常听到的就是寂静,活着比死更寂静。可以四处活动,但活动会让好不容易有点东西的胃更空更痛。胃忍到极致也是没有声音的,紧缩到连一点空气也挤不进来,或者说已经不会紧缩了;胃只是在那,最后工作着,发出“我是空的”的信号。

        这里唯一会四处活动的是那个人影,很奇怪的东西,但是会发出声音会说话。

        他没有吃掉。抓了一点吃但就像阴影,吃不饱。

        这里最多的东西就是饥饿。

        之前其实还挺热闹的。但他饿了,都没忍住,把发出声音的老鼠、鸟、虫子都吃了。然后有东西的感觉很短暂,但是寂寞很长久。

        但是寂寞是什么。怎么样可以不寂寞。他的常识没回答他,只是掉出一段记忆:里面是一些人呆在一起,嘴长得很大,嘴角很尖。

        他只知道自己需要一点什么来填补空缺的情绪。

        他等一些老鼠、鸟、虫子再来。但是这里什么也没有了。

        也许虫子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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