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泷盯着白徵看了半晌,终是一声长叹,却又无可奈何。

        战前布置紧张,叶清晖直到玉兔东升才堪堪有了喘口气的机会,一盏凉茶灌下去,终于想起来被他暂时遗忘的白徵,抬头一问,左右随侍竟都不知,扫洒的小将插言道,巡营时见过白徵,但巡营归来换防时就没见到白徵了。

        叶清晖眉头狠狠一抽,意识到可能出了事,即刻遣身侧所有人立刻出去找寻,“哪怕把营地翻个遍,也得把人找回来,且,把昨夜一起巡营的几人悉数抓起来。”叶清晖面无表情下了令,惯使重剑的手一把掰断了座椅扶手。

        风声既起,便再无断绝之可能,尽管叶清晖为免人心浮动下令封锁消息,但白徵失踪一事仍旧在几个高层统领间传开,距夜袭尚有两日,便有人大大咧咧找上门来,言说白徵此番作为,定式已经反水,之前回归浩气也只是为了取得夜袭情报云云。叶清晖正心浮气躁时,先前派出的人来报,在沣水断崖上发现了白徵的佩剑,已然断为两截,还有大量血迹。

        “这么说来副指挥并不是投靠了恶人,那或许是夜间遭到了偷袭?”刚刚还在嚷嚷要派出杀手去“清理门户”的人挠挠头,气势顿时弱了半分,又小声嘀咕道:“沣水断崖地势险要,且崖下正是水流危险处,如此看来副指挥凶多吉少……”

        叶清晖心里堵的不行,抬眼一看,辨认出这人是新近从下面亲手提上来的右卫统领李陆墨,是个能力极强的天策,一句训斥的话堵在嗓子里,只得勉力咽回去,挥手把人赶走,又令人暗中观察其动向,方才渐渐歇下。

        这厢沈笑风叼着根草,假模假样的又骑马回去,一连的招呼了几个心腹,又心焦的在房里窝到临近子时,这才裹着身黑色袍子低调而出。

        林泷守了半夜,白徵已经退烧,逐渐清醒,此刻小大夫正趴在白徵耳边大声咆哮,“你也太胡来了!差一点点你就死了你知不知道!”目不能视的道长一侧头,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奄奄嫌弃道:“贫道是瞎了不是聋了,劳先生离远一点。”

        林泷:别拦着我我掐死他!

        两厢沉默了一会,林泷突然语气低落同白徵道:“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白徵却像是早料到他会如此说,勉强牵了牵唇角反问他“那你又为何如此?”温和惯了的大夫脸色白了白,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院门一响,沈笑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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