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笑风离开之后,有个人影鬼鬼祟祟进了白徵房中,不知说了些什么,一刻之后白徵便提着剑气冲冲朝着沈笑风处一路摸了过去。

        白徵强行冲进临时议事的屋子时,沈笑风正在与几个小头目商讨该给赵湛请个什么层面的功,有人觉得不宜过高,也有人觉得战功难得,不如定的高些,待白徵手按在门板上时,正听得沈笑风一派亲和道:"赵兄年纪轻轻立此大功,怎好轻轻放下,不如沈某人做主,请功之外提一提赵兄地位,升做我的副手。"屋子里一时恭喜声,谦虚推拒声响做一片,白徵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终于还是慢慢松开,原路摸回去了。

        过了午白徵的伤突然爆发,偏他又把所有人都赶出了屋子,等到林泷强行闯进来给他换药才发现,这天杀的道士伤口崩了一大片,血把整个后背湮了个遍,一边发着烧一边失血过多,瞧着是个险些过去了的样子。被戏耍习惯了的大夫一边面无表情开始抢救,一边安排人去喊沈笑风回来,手下毫不留情嗖嗖嗖一排小银针下去,勉强止住了血,熟练的缝合了伤口,换了新的纱布裹起来,沈笑风这才带着一身寒气赶回来。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很快赵湛的手里就多了一张密报,白纸黑字写明沈笑风发了很大的脾气,摔了不少东西,留下一句:"你若是想死,我也不拦着。"就黑着脸离开了,并且没有再回去,夜间也歇在了旁的地方,瞧着像是不准备管白徵的死活了。

        距白徵他们相去约七八里地的山坳里,只剩下廖廖十数人的浩气小队正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李陆墨把叶清晖圈在身前,转头对着恶人的位置啐了一口,转头就走,还不忘一边咬着叶清晖的耳尖一边闷闷抱怨:"你那好友下手可真是狠,我不就嘴欠了一句么,你不知道他可是照着我的命根子下手,不对,下脚的。"且说着且空出一只手摸摸叶清晖的腰,立时就被拍了开。叶清晖撇着嘴左右看看,并没有人关注他俩在马上做什么,这才换了个舒展的姿势道:"你那叫嘴欠吗?你那叫嘴贱,你是该庆幸他现下看不见东西,否则现在你应该卧床不起雄风不在了。"

        李陆墨顺着叶清晖的话想象了一番,顿觉遍体生寒胯下一疼,偏又不想叶清晖看出他怂了,遂硬着头皮向前挺了挺腰,继续嘴贱道:"我雄风还在不在难道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昨晚上……"说着说着没了声,低头一看,叶清晖惯常抡重剑的手正摊开来正对着李陆墨那话儿,大有"你敢多说一个字本少就叫你变太监"的意思。

        …………

        因为人数锐减而目标变小的浩气小队伍走着走着,悄然改变了方向,一只信鸽伸展翅膀滑翔而至,咕咕叫着落在了叶清晖肩头。

        李陆墨殷勤非常,伸手就去取鸽子脚爪上的信筒,叶清晖却并不领情,径自拿了信筒拆开来看,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把信纸随手塞给身后的人,咬牙道:"好个梅信,我叫他护着温然,他竟跟着温然胡闹!"说着一提气纵身跃起落在旁的马背上,扯紧缰绳一挥马鞭,只留给李陆墨一句"提速行进。"就快速的变成了远处的一个黑点。

        原本慢悠悠的队伍立刻有素跑动起来,全然看不出这是个连连败退的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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