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磕碰桌面的声响在康熙紧绷的神经上摩擦出刺耳的嗡嗡声,理智在情绪的侵扰下濒临崩溃。康熙将手中物件重重一摔,甩袖冷笑道:“何等畜生,竟敢顶着不属于你的龙袍在这里叫嚣,拿荒谬的言辞来教朕!生而克母,如今又逆反父子伦常,你是要掀了天去!”

        康熙的话与行为不知有多少个点可以单独挑出来供胤礽发怒,“生而克母”的指控如同一把利刃将胤礽的耳朵捅得鲜血淋漓,几乎将大脑贯穿,心脏极致的痛楚使他的头脑被激烈的情绪塞得鼓胀难忍,近乎失控,朝门外喝道:“来人,按住太上皇!”

        康熙对接下来的命运有所预料。来到的两人牢牢钳制住他的手臂将他往下掼,他的肩膀和脸磕在地上,保成在他的膝窝踹了数脚,他的膝盖屈起坠地,皇帝举起马鞭,在空中预告式地抽出隐晦的鞭花,他的皮肤像被空气的振动打到般战栗,两臀间淫秽的耻辱全然暴露在外,处于最上端的皮肤最大限度地伸展开准备接受责打。被迫在奴才眼下对儿子塌腰下跪的前皇边挣扎边贴着地面发出恼恨绝望的低吼,但这无法阻挡将他的衣袍掀起的手与抽落在他身上的鞭子。房间回荡开啪的一声响,太上皇献到最高的臀峰上鼓起一道由白转至深色的长棱。

        “重新复述一遍。”胤礽温和地说,但是他攥紧鞭柄的手上凸起的青筋和那条棱的颜色表示他正处于暴怒状态。

        “哈...尊重,为父需尊重其子独有的权利,包括...包括...”康熙因气愤与窘迫浑身颤抖,接下来的话针对性太强,他感到自己的舌头如同被沾了潮湿泥土的针扎刺过一般,话语被强硬地挡在牙齿后面。于是他又获得了一鞭子,后臀炸响的尖锐痛感引起他紧张地捕捉外界风吹草动的身体条件反射的一瞬猛抖。

        “接着说!”

        “包括私人空间不受侵扰窥探、呃....”康熙一时想不起来接下来的谬言,眼看避免不了被罚,干脆骂道:“猪狗不如的混账!”

        胤礽不言不语地从侧边转到他背后,康熙只能从他的脚步声猜测皇帝接下来打算怎么折磨他。鞭子抽裂空气,竟打在受伤两峰间尚沾黏着臣子体液的酥软穴口,痛感与情欲暧昧相溶,康熙不禁呼出声,震感浪潮般自上而下铺过他的身体,敏感的穴口在接连甩来的抽击下惊惧地不断畏缩。鞭子三番五次抽在隐秘处,方寸之地迅速发肿顶起灼痛感,前皇挣扎未果,避无可避,低吼哀嚎不止。然而他的儿子没有停手的打算,鞭身轻挪又扫上痛感未消的臀面,在弧度最突兀处响亮地抽了一鞭。

        “什么时候太上皇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朕再停手。”胤礽看起来并不为他父亲的痛苦所动,冷冷地说。

        凌乱的鞭痕轮廓渐显,在太上皇发肿的臀面上凸起条条长痕,不时纠缠交错,疼得他满头大汗,又为脸颊紧蹭地面的极度耻辱浑身发抖。康熙这时想起下一句的内容,几乎明着指责他不该随意处置太子身边的人,接下来第二条的内容批评他在太子年幼时对其过分严苛,孩子没有休息时间,然而做父母的为孩子清除身边的奸佞小人有何错,还不是怕他被带上邪路,想将儿子培养成优秀过自己的完美皇储又何错之有,要不是他当年的苦心栽培,胤礽今日能有机会对他恩将仇报?没想到他把最好的都给了胤礽,胤礽却毫不领情!放低的脑袋被向下汇聚的血液堵得头昏脑涨,冷硬的地面硌着跪得发疼的膝盖,愤懑和伤悲再一次封住他的嘴巴,拒绝再向时至今日已然陌生的施暴者递上任何脆弱或妥协的音节。

        胤礽烦透了过去所有令人窒息的控制、贬损自尊的监视,他浑浑噩噩度过肃穆庄重得令人发寒的童年,见证身边用心培养甚至心生倾慕的人一个个为皇阿玛的明智丧命,孤单寥落,萎缩的灵魂叫嚣抗议要求解放,压抑的生活里暴力幻想日益在他的脑海中盘踞不去、抽枝生长,若未登上帝位,他真不知自己痛苦的灵魂还能苟延残喘强撑光辉靓丽的模样多久。对阿玛的依恋随理智的插手渐渐失纯,当他看清阿玛这些年最终将他变成了何种模样时,往年的畏惧胆颤被跃升的权力激化为仇恨,欲为过去的屈辱发声,这么做除却他所承认的主要原因外,还想通过强硬手段让阿玛体会他的疼痛苦楚,将心上陈年创口每次撕裂淌出的血绘作空中鞭影映照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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