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年轻人窃窃私语敲定,更无所顾忌地享受这具残破却结实耐折磨的身子。已然走到悬崖边不可回头了,若非担忧惹怒了圣上、想死得爽快些,甚至极欲借皇帝身份好好讽刺践踏眼前人一番。

        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捏了康熙的下颚将那张脸提起来,虽切实透过血泪碎发直视胤礽的部分轮廓,却只是愈发刺激了他那股逆反喜刺激的劲儿。更何况,已经伤得如此惨不忍睹、如此狼狈地任人宰割的皇帝,身份揭露后除了让人更恨得牙痒痒想狠踩他几脚,过去的地位权势再吓人也不过尘埃。

        康熙红肿的双眼涣散无物,左颊的烂肉凝结成嶙峋的崖壁,丑陋而冷寂地嵌盖鞭伤,侧脸的乱发黏稠地挂在瘦削或红肿的面颊上,满面液体分不清是泪还是汗星星点点地晶莹,人中及其周围挂着亮莹莹的泪混鼻涕,微张的嘴唇边还不知不觉地滴落着淫秽。这位小豹子般胆大迅疾的年轻人,越凝视这张脸,越觉得难以置信及不可思议。无论如何,这张脸都无法和平常宣扬与认知中功勋赫赫、英明雄壮的伟大的康熙皇帝联系在一起....这双眼除却流泪和发怔,难道真能威慑群臣?这张嘴除了含几把,难道真的吐出过可倾动地震山摇的旨令?所谓皇帝,难道其实只是个谎话连篇、搬弄权势的骚货贱货?

        “这里没有你儿子。”他压低声音闷笑,那玩味又怜悯的神情看得康熙心里警铃大作,总算对这些人作了理会,眼神尽力聚焦向对方瞪去,震着胸脯咳嗽两声沙沙喝问:“你们想对他怎么样?”

        小豹子笑而不语,旁边那原抓着康熙手的一个走神就叫掌心的受刑肉块逃了出去,康熙用胳膊肘支起上身吃力地绷起青筋抬起脸,麻木的两臀无意一夹,爽得埋在他体内那人高叫着泄了趣。

        “你们残暴不仁.....个个来寻仇的...是也不是!既然要寻仇,独找朕就好了....太子当年犯的糊涂事,不是遭人唆使,就是有人背后以他的名号四处闹事....他才多大年纪!你们若是动了他,朕在地狱也要找你们麻烦......——”

        康熙当是他带胤礽出游时遭遇磨难,父子二人双双被擒,情急之下要使尽浑身解数,那凛凛威吓的语调和眼中凶狠敌意让年轻人吓了一跳,方领会到未却的帝王风采,但未来得及对男人另眼相待,就见康熙忽将头猛撞在地上,完好的手五指紧咬地面泛白,大半指甲血淋淋的手在地上胡乱磨动,一声不吭地死忍。原是前皇屁股里那位乐得快活的将死之人嫌不够尽兴,将针头一个个拔出来再用胯部猛撞回去,同时享受黑紫臀肉疼痛间猛然将他吃紧,玩得正逍遥。

        “xx东西,”小豹子呸了句脏话喝道,“给我停下!没见囚犯有话说吗!”使得对方暂时气冲冲地退了出,俯身对康熙道:“难道..太子实属无辜,是你教子无方?”

        胤礽在门外听得好笑,这奴才竟胆大包天冲撞太上皇向皇帝卖乖,倒是有几分趣儿,让他多活一会儿也无不可,将剑插回了剑鞘。

        康熙的脊背早已重新瘫软在地,颤颤巍巍着睁眼以几欲扑出怒火的目光剃了对面那人,哑笑两声讽刺道:“不错!有什么都由朕来扛!欺负小孩儿算什么能耐,难不成你们是不成人性的强盗草莽...”

        这几个年轻人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占了康熙脑袋恍惚的便宜,那几个原先按制着康熙的都松开了他,有一人许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性急地接道:“那你坐起来。要是你犹豫半分,你儿子的命运可就说不准了。”心道这是皇上要我们折磨于您,您要是哪天升天变了鬼可别来缠我。

        酸软与剧痛充斥五脏六腑与寸寸骨肉,康熙不知他一心保护的宝贝儿子正是这出惨剧的导演,低吼一声榨出力气用半条胳膊歪斜着强撑起身子,颤巍巍的姿态好不狼狈。青黑的臀肉挤压钢针从肉里穿出阵阵锐痛,直视地面预备坐下时又被毛骨悚然的畏惧吞噬,觉得今天恐怕要赔半条命进去。然而康熙一想胤礽还在哪里等着他,便顾不得那么多,行动前最后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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