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给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唇边的血迹,问:“能走吗?”

        此时刃的瞳孔终于聚焦,他看向穹,“不需要来接我。”

        “好好,”穹随口敷衍,从随身携带的医疗箱中掏出消毒液先在严重的伤口处淋了一圈,清理掉附着在伤口上的杂质,又用干净的绷带替他包好,算是先做个紧急处理。“总之先去趟附近的临时据点,好好处理下伤口,再洗个澡,适度恢复下体力——毕竟现在的样子可没法去见卡芙卡她们呢。”

        被随口敷衍过去的大猫沉默地任他摆弄,然后身体便被架起来带着走。灰发青年喋喋不休地讲起最近遇到的趣闻趣事,说到他和银狼联合整了一把某个脑袋迂腐的军官时笑得连靠在他身上的刃都能感受到震感,看上去心情很好。刃这才想起他们似乎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临时据点内容物简洁,但胜在足够满足需求。穹不知从哪翻出了口已经落了灰尘的锅,简单清洗带擦拭便煮上了米。随即回到刃的床边,边哼着不知名的歌边给他细细处理伤口。

        刃刚刚就看着穹在那忙前忙后。他曾不理解对方为何要对自己这么上心,但对方只是简洁地回了他一句:因为我想,没什么理由。

        刃盯着那双金眸,随即在席卷而来的倦意中闭上了眼,无尽的黑暗中只剩下那抹金色。

        穹看着对方闭上眼睛,随后分开他额间的发丝在那块皮肤上印下一个吻。

        “晚安,阿刃。”

        刃时常做噩梦。那些噩梦的内容总是重复的,像是坏掉的录像带永远在播放某几个片段,没有尽头,没有终止。这都是他,以及深恨之人需要偿还的债。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演剧在他眼前一幕幕上演,然后在镜流将长剑反复捅入他胸口,一次次地杀死他时那过于真实的剜心剧痛中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阿刃,阿刃,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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