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孩童的双手此刻也沾满了血污。他一点点地拾起那些血肉碎块,将其拼在男人削去的部分。

        “……我不知道。”穹这么说,大粒的温暖液体却是溅在了男人的脸上。那些在严酷环境下为了保护自身而被抑制住的感情模块,此时如春水融冰般外壳发出迸裂声响。

        于是刃也沉默下来。

        在身体修复得差不多能动时,刃便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踏上归途,心里是对于这次仍未死去的遗憾。而那个做出他无法理解的奇特行为的孩童就在不远处跟着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刃走走停停,孩童也走走停停。而那少年终究不过是人类幼崽,对其贯彻无视态度的刃察觉对方脚步逐渐变得虚浮缓慢,最终咚地一声倒下。

        ……。

        刃没有义务照顾这擅自跟上来的人类幼崽。他啧了一声,最终还是将那幼小的躯体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名为刃的男人给穹提出的规则是,不准妨碍他做事,以及夜里不准进他的房间。“我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你第二天就得给我打包滚蛋。”关于最后那条他嘶嘶地警告。

        穹对此连连点头。他擅长在既定规则之外做一些异想天开的事,而男人除了当初约定的内容外也并不在意他做些什么,他从未感觉如此自由过。

        这段奇妙的同居生活本该就这样相安无事地持续下去,而却在穹的一次晚归时迎来重大转折。穹又去森林探险到很晚,不知不觉间远处传来狼鸣才急急忙忙地踏上归途。攀爬挖掘等,加上途中失足滑倒在泥地上让他一身脏污,他还记得那位先生上次在看到他这副模样时脸黑得堪比锅底。不想在没必要的地方惹怒对方,以及出于对这位提供他住处的救命恩人的歉意,穹在近处的小溪把自己好一阵清理后才踏入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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