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夜晚,祁煜胸口的花纹闪闪发亮,海底生物定下的契约倒是忠诚又实在,他和我说了很多往事,关于海神,关于那颗心。关于那时候的我。

        兜帽老头的动作停住了,我却没有放手:“你们恨恶人类,却又惧怕死亡,拿人类的死亡去证明你们所谓的信仰、换取什么火种,你们真是落后又残忍。”

        “你们用祭典逼迫我去死,欺骗祁煜,让他茫然走进你们罪恶的秘密里面,你们对所谓的信仰,就是这样欺辱诱骗的吗?”

        “祁煜只是一个普通的生命,他不是神,你们所谓的献祭,把他的生命折磨得痛苦不堪,永恒的生命?还给你们就是了,连同我的,一并给你们!”

        我按住他的手,放在我的心口,我的眼神几欲发狂,管他哪颗心,都取走,我们什么都不要,把这两颗心一并拿走,从此什么奉献牺牲,什么证明,什么苦难,都够了,都停下。

        我要用漫长的时间,换取一段短暂的做自己。

        临到家门口,我刚把单车锁好,就看到祁煜现在门口等我,他的脸色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而我的脸色没有比他好看多少,不过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笑话对方是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胆小鬼。

        祁煜手里拿着一个传音海螺:“安蒙长老是把这个摔到我手里的,他要被你气坏了。”

        海螺里应该录下了我和他的对话,那个兜帽老头没有直接剜我的心,毕竟画面太血腥,但我知道,我不会死不掉了,我会正常的衰老,死掉,我还有几十年的时间。

        生命的力量从我身上被取走,因此我反而有些害怕死亡,但是当我看见祁煜的时候,我突然不害怕了,一个人衰老着走向死亡是随遇而安的,两个人衰老着走向死亡是雄心壮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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