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没少见过死人。
从少时儒风门前的饿殍,到后来露野里的白骨。人命,又能论上几个钱?
所以这是墨燃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思考。
杀死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是要把手掌伸进胸膛,把心肺给捏碎,视线遍布血红色,看不见任何光明,是割掉头颅,用火焰把皮肉给烧成熟悉的焦炭味,还是尸体在绝望中腐烂,在日复一日中爬满蛆虫,变做一滩烂泥。
墨燃不知道。
他怎么能知道杀死楚晚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仅仅是思考,就已经喘不上气了。
此时此刻,他坐在干净的床铺上,呼吸间还能嗅见干净的皂角香气。
楚晚宁近乎是将红莲水榭整个搬了过来,各处各景,无一不熟悉,但又感觉很陌生。
如果非要说,或许是阳光透过窗户投下的影子,廊间吹过的山风,和里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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