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做的结果是，他把自己拖入了一个骤然变化的漩涡里。
随后的吻没有先前那样浅尝辄止。唇缝被轻而易举地探入，郑世珠吃了一惊，感知到那是对方的舌尖时已来不及合上——猛烈侵袭的吻与柔和完全丧失关联，疾风骤雨似的，像是要把他从嘴唇开始，用心竭力品尝后吃进肚里。
温厚的掌心扣上后脑，指尖摸索揪住发根，好让人贴得更近。郑世珠因着这动作趔趄了一下，如对方心意被整个拥进怀里。吴世勋的另一只手把着他的腰侧，隔着厚实的卫衣奢望体会皮肤热度的同时，小指勾着刚才动作轻捷摘下的眼镜。
因换气的生疏而有些迷糊，甚至无心在意自己被揽了满怀的郑世珠发出呜咽，仰头想挣开对方嘴唇无穷无尽的牵缠。但这种微弱而胆怯的抵抗效果接近于无，后脑的手扣得更紧，一丝一毫逃脱的空间都没有，他被抵着吸吮到舌根发酸，唇肉如同将要肿胀般泛起疼痛感。
因为陌生而持续的亲密接触，口腔黏膜也敏感地分泌过量津液，在交渡的稠密水声和逐渐变重的喘息声里，澄亮亮地溢出唇角。最后分开时，牵出的银线颤颤悠悠地垂荡。郑世珠嘴都没合上，只是在对方的拥抱中垂着眼帘剧烈喘息，热气倾吐间，睫毛忽上忽下，抖得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可以亲你吧。”
吴世勋也有点喘，声音含混，但是比起郑世珠又好了不少。虽有些理亏，看着近在咫尺的绯红面颊，他又实在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对方，轻声问了先斩后奏的无意义问题。
热气散在极小的距离里，皮肤因此变得潮乎乎的。
郑世珠浮躁的气息还没有平复，但已经不自觉地抬眼看他。没有眼镜的遮掩，那双圆圆的眼睛看起来更加生动干净，正漾着水中涟漪一样的光。
“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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