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聊聊,你最後一次见到你父亲的那一天。」医生的音调很轻缓,「你是怎麽找到你父亲的?在你父母离婚之後,他不是就完全消失了吗?」

        「……因为信。」我在脑中翻找记忆,「信上有……父亲的名字和地址,那时候我想,啊!父亲一定住在这里。」

        有那麽一瞬间,是想开口称为爸爸的,但是爸爸这两个字的音调好陌生,就像某种只存在想像中,未曾见过的奇异宝石。这也是当然的,我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叫唤过这个称呼。

        该被称呼为爸爸的那个人,消失在我的生命中已经很久。

        「我偷偷留下了那个信封。应该是存了很久很久的钱吧?我也忘了钱怎麽来的,还有那个地址,当时我才六岁,到底怎麽知道上面写着什麽?这也是一个谜。」

        我用迷惘的声音继续说:

        「总之我带着满口袋的零钱,一块五块十块的零钱累积起来的重量把K子不停往下拉,所以一路上都提着K腰。」

        「听起来很可Ai。」医生带着笑容,提笔在簿子上不知记录什麽,「然後呢?路上发生了什麽事?」

        「什麽事?其他的事我都忘了。我只记得我从公车上走下来。」我低垂着视线,像在河流中掏出沙金般m0索着记忆,「前面就是父亲的新家,父亲一定在那里!从小,跟妈妈相b,我跟父亲的关系更亲密,想像着父亲会怎麽欢迎我,见到突然出现的我,会露出多感动的表情。我一边想像着这些,一边大步往前走,那个时候,我非常开心。真的,非常开心……」

        呢喃着,我渐渐沉默了下来。

        「你有走到你父亲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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