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涣散地盯着天花板，没有焦距。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傅怿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他换的睡衣，屁股里有种冰凉的感觉，傅哲掀开被子，忍着浑身像被车轮碾压过的身体站了起来，房间充斥着一股药膏的味道。
傅哲走得很慢，他扶着楼梯一步一步，撕裂的痛在他身上蔓延。他看见傅怿正在厨房煮着什么，傅哲的手死死扣住楼梯的扶手，他不想看见傅怿，一点也不想，他不要再回想起昨晚的画面，可笑的事实。
“你醒了。”傅怿放下汤勺过来扶着傅哲坐在餐椅上，“饿了吧，我给你煮了粥。”
傅哲对面前的东西没有一丁点的兴趣，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放在餐桌上的手一把挥开了碗，瓷器碰裂的声音在客厅尤为大动静。
“你马上走！这辈子都不要再来找我！”傅哲的肩膀在颤抖，心脏像是被一根线紧紧缠绕透不过气来，他推开了椅子就要上楼，却被傅怿一把拽着压在墙壁上。
傅怿小心地没有触碰到他手腕的伤口，拉着他的小臂将他锢在自己的怀里，“你是我哥哥，你想让我去哪儿？”
“哥哥？”傅哲猛地抬起头看着傅怿，眼中的愤恨悲泣毫不掩饰，嘲讽道，“没有弟弟会对哥哥做出这种事，你马上滚，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傅怿按住他的肩膀，轻笑，“滚不了，我的志愿填在了你的学校，大学四年你都得照顾我。”
“什么？”傅哲惊道，“你发什么疯！”
“我没疯，哥哥。”傅怿抱住傅哲，吸取着来自傅哲身上好闻的味道，喃喃道，“我只是喜欢你。”
傅哲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这个下午。
直到天边的云霞变成橙色，又一点一点被边界的黑吞噬。他接到了妈妈周桐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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