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两周了。

        这最后两周里,祁安和仿佛走进了生命倒计时,一直在漫长而煎熬地等待自己的生命燃尽。他一直固执地待在家里,无论袁赫怎么逗他哄他,他都再也没肯出去过。

        眼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面部线条变得越来越寡感,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柔弱,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清冷疏离感和孤独感,还开始恐惧自己的房间被关上锁上,每晚睡觉都要点亮床头灯睡。

        他睡觉的时候开始喜欢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弯腰弯得像只煮熟了的虾一样蜷缩在被窝里,丝毫不敢把手和脚露出来,更不敢把脚伸出床边,搞得就好像床底会冒出一只手来抓他一样。

        他开始每天都做着噩梦,每次噩梦惊醒都会被吓出一身冷汗,把头发都会弄得湿湿的,枕头也湿湿的,衣服也要变得透明,勾勒出他身材的线条。

        他整个人颤抖得厉害。就像刚刚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幅凄美又圣洁的模样真的很令人有凌虐感。

        “好了好了,哥,我在。”

        “别怕……”

        袁赫开始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哄他。

        这次发噩梦,祁安和又梦到了很恐怖又血腥的情节,恐怖到他大脑的生理保护机制居然强制他从噩梦中醒来了。他揉揉眼睛,发现一醒来就有一双宽厚的臂膀任由他依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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