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琛没想到是这样,他常听别人说鸡就是躺在床上挣钱,腿一张钱就来了,容易得很。

        男人一看宋琛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戏谑地道:“世人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每个出来坐台的小姐都会有条什么必经之路吗?”

        宋琛摇头,满脸茫然。

        男人哂笑道:“是受骗——被嫖客骗是妓子的必经之路。男妓又比妓女更不容易,受骗的下场会更惨。当然,那些吃女人软饭的男妓另当别论。”

        宋琛神情凝重,“政府就不能把娼妓这一行取缔了吗?”

        “取缔?”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宋警官,你以为不当妓就不是妓了?”

        “那些所谓的都市白领,每月领着几千块的死工资,撑死了能拿个万把来块钱,每天上班看领导脸色,跟客户赔笑,还要跟同行斗心,上下班挤地铁,下班了只要领导一个消息立马上工,连点完整的私人空间都没有。像这样赔笑累心还没什么人身自由,跟出来卖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社会其实就是个巨大的妓院,底层人哪个不是出来卖的?妓子直接卖身体,回家还要拷问一下自己的灵魂。白领呢,表面上出卖的脑力,实际上身体和精神都拿出来卖了,而且还是贱卖。妓子起码还有机会坐地起价,你看那些白领能吗?”

        “说什么取缔娼妓?咱们这群底层人本身就是娼妓。只要社会还在,人还在,娼妓就永远取缔不了。要是有哪个政府说没娼妓了,那肯定是假话,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娼妓在服务上层名流呢。”

        宋琛沉默了许久,低声道:“世上的事不能全拿逻辑来机械类比,不然哪儿还有什么是非黑白?逻辑上说得通,不代表情理上说得通。人是讲情理的,社会不是仅仅靠逻辑运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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