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确实是绣来给将军的,只是并非她的夫君,而是她夫君的兄长、她也得称一声“大哥”的那个男人。

        霍崇待她是有真心的,尽管这一世她不打算把香囊亲手送给他,却仍旧想要默默绣一份收着。

        香囊里面绣着一个不起眼的“崇”字,没有人会注意到。

        情之一字,她也不去想了,人本就只能活一世。她在现代一世,古代两世,不已经活够了吗?何苦去争虚无缥缈的感情、去破坏男女主命定的姻缘呢?

        思量至此,宋清婉的想法更加清明。这个时间,霍崇还未与她生出任何情愫,霍朗也没有厌恶她至极,她也没有污蔑霍家造反,害得他们差点满门抄斩。不如早早出家,去尼姑庵里苦修一辈子赎罪。

        东府这边,霍崇没有接到人,只得先回府去见老太太。老太太与这儿媳妇早就不对付,只是念在圣旨的面子上多般礼遇,见不到正好,省得晦气。

        霍崇坐在太师椅上不动如山,一口饮尽了梅花盖碗里的浓茶,也不嫌烫。

        然后颇为不赞同地对老太太摇头,说:“母亲,许是阿朗对弟妹不好,所以她才不愿意和我们一同过年。而且您身子也不好,主持大小节庆本就吃力,府里的事情终归要弟妹分担。”

        霍崇嘴上这样说着,脑子里不免浮现出宋清婉那张明艳的脸。这个小女子总是让霍崇想起自己的亡妻。他与亡妻之间也谈不上什么感情,是先父定下的一门亲事,算是门当户对。

        那小妻子也出身将门,虽然不如弟妹娇贵,却比她跋扈多了,最厌烦这些家长里短与繁文缛节,也让老太太生厌。不想那一日马发了性,竟然坠马而死。

        即便他们没有感情,死的人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他没有办法不动容。不知不觉,这份动容似乎移情到弟妹身上去了。连他自己都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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