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朗见她难过得紧,隔天带了一株不起眼的草回来,拿了个盆种好递到她怀里,说:“兄长送了活物给夫人,我便不送了。这是月盈草,每到夜晚,叶脉之间,好似有月光流转,煞是好看。夫人就不要难过了。”

        拿现代话来说,霍朗有些君子的浪漫。

        他送了她这样好的月光。

        宋清婉想,与斯人日日相伴,任是无情也动心了。

        “将军来得这样急,踏雪应当累坏了吧?不如让马儿先歇一歇。这雪还有得下呢。”

        宋清婉答道,说完行了个礼,退到屏风外面,招呼秋荇拿衣服过来。她忆起往事便伤心,怕见到霍朗又犯疯病。

        霍朗被她这落荒而逃的姿态弄得好笑,原本是自己想得不周全,害羞的倒成了夫人了。既然夫人这般害羞,那他更要逗逗夫人了。

        行军最要紧的便是一个“快”字,霍朗久在军营,更衣也快。穿好衣服,又是一般翩翩君子的模样。他出门见候在旁侧的秋荇,悄声问夫人在何处。

        秋荇指了指西檐下雪堆旁,美娇娘不知为何望着挂在瓦隙间的冰凌出神,模样煞为伤感,叫霍朗心疼起来。

        他疾步无声,绕至清婉身后,将那把纤细的腰肢拢进手中,盈盈一握,温香软玉,不胜美哉。宋清婉不察,吓得像只受惊的兔子,还不甚聪明,更往男人怀里弹。

        那甜香便扑了霍朗满脸,他故作孟浪,细细嗅来,言语也轻薄:“夫人身上如何这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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