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伤者头部重伤失血过多,紧急输血,并安排了开颅手术,左右臂均骨折,在雪地里躺的太久,右腿伤上加伤,后续需要长期养护,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夜,钟钦惨白着一张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张熙一直陪着他,心情担忧,谁知道就一晚上,两个人能出这么大的事。

        张熙犹疑地问:“为什么他受那么重的伤,你却还好好的?”

        钟钦除了手和脸被枝桠刮出了血口,还真没受什么伤,这伤是他去找路时被树丛刮的,那时慌不择路,一刻也不敢停歇,自然也顾不得那些了。如果杜棱宁不解开安全带抱住他,他兴许不会伤到这个地步。

        钟钦摇头,不想说话,张熙就不问了,想起什么,说:“警察说你们躺的地方和车有点距离,那种情况下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拖走的。”

        闻言,钟钦倏地抬起头,说:“不是我……”

        “什么?”张熙说,“不是你还能是谁,他手都断了,总不能是他……吧。”

        她看到钟钦难看的脸色,立马闭嘴不说了,钟钦抱住头,内心呼呼流血,所以杜棱宁不仅护住了他,还强忍着骨折的痛把他从车里拖出去才昏过去,这是做什么啊!

        杜棱宁在重症病房躺了一周,转到普通病房,迟迟未醒,克谦收到消息回来看他,看到杜棱宁躺在床上不成人样,他第一反应竟然是笑了一下,得亏是杜棱宁从小挨打,越打越强壮,越打越能活,就这点强度,杜棱宁暂时死不了。

        视线一转,落到钟钦身上,钟钦面沉如水,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毛巾,给杜棱宁擦脸。心下微微一滞,心想长进不少啊,知道用苦肉计了。病房里只有呼吸机和心率监测运作的声音,杜棱宁闭着眼沉睡,胸口轻微起伏,明明生命体征一切良好,他还是不醒。

        克谦安排了几个专家给杜棱宁做检查和康复,走前钟钦叫住他,问杜棱宁的腿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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