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路,莱昂。这本应是我们的道路。”

        “那时的我还没意识到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德米特,还记得那时我们被阿尔贝托胁迫吗?他要求我在顺从与死亡之间选一个。那几秒钟时间里,我想了很多。但最后一刻我想的是那个洗车工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

        “你们没有变得更文明,你们只是变得更虚伪了。

        “我一直不愿意直面这个事实,或者说,我被环境阻隔在了事实的背面。家族的存在和我们要追求的新秩序不可能兼容。我在家族的基础上做那些打补丁一般的构想完全不切实际,家族是荒野上的狼群,是没有首领时彼此争斗,有了首领后挑战强权的野兽。你可以改变他们的游戏规则,把他们从追逐撕咬的荒原拉到互相算计的牌桌上来,但野兽的思维不会改变。德米特,你听过我之前的想法。你应该知道我有多痛恨他们之间无休止的缠斗。”

        一谈起这些事,莱昂图索的眼睛与语气中就燃起了一股热情。那种被称为理想的火焰,光亮与温度都如此地诱人。德米特里曾经有多喜欢看他这种神情,如今就有多厌惧它。

        德米特里收紧双臂,腕上的手铐碰撞发出声响。

        这是第二个错误。

        “我以为你对新秩序的追求至少还没有超过对家族的认同。”

        热切的火光黯淡下来,莱昂图索露出痛苦的神色。

        “我也曾经以为它们可以存在于同一条道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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