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佐之男显然低估了Alpha的体力,眼看着才到手的猎物插翅逃离,压抑在八俣远吕智心底已久的情绪彻底爆发。他不顾还隐隐作痛的侧腰反扑回去,像将獠牙刺入羚羊血肉的捕猎者,让须佐之男无论如何也甩不脱他的纠缠——紧接着便冲刚刚没舍得碰的腺体狠狠咬下。

        Omega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闷哼一声,在八俣远吕智的拖拽下重重地摔回床上。下巴磕在床垫,他差点咬到舌头,清晰地感知到腰被强迫着拎了起来。一个枕头似的东西塞在他身下,刚好能将他的屁股垫高,Alpha性器的头部又一次戳在臀丘上;然而须佐之男无暇顾及自己即将遭到侵犯的事情,甚至有些淫荡地将腰抬得更高了些,拼命将头埋向胸前,在余光触及那只金黄色布匹包裹的布偶时惊慌失措:“等等、等一下——哈啊!”

        八俣远吕智当然不会听从他的调遣,刚刚须佐之男的动作正好方便了他进入,于是他满意地顺水推舟,将再度勃起的阴茎一插到底。须佐之男在他身下雌伏着,光裸的脊背随着他一下下深入撞击而摇晃,金发划下肩窝,将印着新鲜咬痕的腺体袒露在八俣远吕智面前;如此欣喜的结合令八俣远吕智几乎失去了听觉,他分辨不清须佐之男在叫喊着什么,只能感受到——从腹下三寸传来的湿热紧致、十指强扣在Omega腰身与臀肉时细腻饱满的触感,以及在他眼中摇曳的光裸身躯。

        这真是场迟来的盛宴啊,他心中这样想,接着便口无遮拦地由衷表白:“须佐之男……小须老师,在那三天,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不论睁眼还是闭眼,都能看见你的样子,红着脸向我索吻,做多了还会挠人,要是醒来找不到我了还会小声哭泣。明明你是很喜欢我的,还给我生了个那么可爱的女儿……你当时为什么要离我而去呢?”

        言毕,像是害怕得到消极的回应,八俣远吕智恋恋不舍地松开双手,右臂撑床,左掌抚上须佐之男的脸蛋,强硬地将须佐之男掰过来接吻。这也是须佐之男首次对所谓“饥渴”有了最直观的认识,八俣远吕智啃咬着他的嘴唇,“啧啧”吮吸他口中的津液,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开膛破肚吃光内脏。可八俣远吕智的脸又那样好看,深不见底的紫瞳仿佛会吞噬一切光亮,他几年前会为这双眼倾倒,几年后的今天,在触摸、信息素与欲望的多重合奏下,他依然会因为眼睛的主人卸下防备,自欺欺人般就此沉沦。

        【八】

        发现自己居然与八俣先生滚到一处时,须佐之男慌了。

        这是他做家教的学生家长,那两个孩子眉眼与八俣远吕智很像,像到须佐之男无法欺骗自己——他暗中希冀的Alpha,八俣远吕智,应当早就有了生儿育女的伴侣。

        须佐之男的前二十年人生循规蹈矩,情史更是单纯得像张白纸,很容易便对八俣远吕智这位成功又成熟的人心生崇拜,进而在更多接触中滋生不该有的心思。特别是在《神代终结》的首次公演结束时,镁光灯在剧场中交相辉映,樱花花瓣自舞台顶端飘洒落下,须佐之男与朋友们依次从幕布后走出,手拉着手向掌声雷动的观众席致谢鞠躬,抬头扫向台下,正望见第一排席位中央八俣远吕智含笑的眼眸。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首先,自然是喜悦——只不过这份欢乐,多少有些窃喜的意味。八俣先生工作很忙,而须佐之男也只是在某次家教结束时,从口袋里翻出宣传单给孩子们看,并邀请他们在校园开放日的话剧首映会上亲临现场,观看自己的第一场演出。奇奇高兴得上蹦下跳,琪琪也很高兴地接过印刷精美的宣传单,转身将它拿给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八俣远吕智过目。当八俣远吕智拿过那张纸时,须佐之男快速低下头整理鞋袜,因为他想起那张宣传单上还印着那张《没有神的世界》,即便八俣远吕智顶多只看到那些色彩缤纷的油墨,可须佐之男分明感到那束目光透过八俣远吕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穿过宣传单纸页,将他烫得脸红,落荒而逃般离开了八俣家的大门。他从庭院前的樱花树下飞跑而过,恰巧有一缕清风刮过,数不清的花瓣如雨飘落枝头,花香顺势沾上他衣角,清浅而芬芳,就像他所暗恋的Alpha身上的信息素一样。

        他大概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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