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盐从被故意关上的厕所里爬出来,勉强用水清洗了身上的污渍,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面对着模糊的镜子,里面的女生神情冷漠阴郁,眼睛下面有一块胎记,刘海长过眉毛,脸色苍白,唇一抿,便给人刻薄之感,心生不喜。

        她右边脸上有被用力压在地面的纹路痕迹。

        但宗盐只是不在意地瞄了一眼,把头发稍微整理,刘海重新遮住眼帘,便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书包,快步离开了这个学校里最偏僻的地方之一。

        拿出手机,碎裂的屏幕不知道已经有多久的历史,但至少还看得清。

        13点40了。

        已经过了上课时间10分钟,这堂课的教授是大学里难得严格较真的人,他最讨厌学生迟到旷课。

        但是迟到至少不会挂科,还来得及。

        宗盐小步跑着,炎热的夏日,偌大的校园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倦怠学生,他们恨不得立马躲回有空调的宿舍,再也不出来受苦。

        没有人看宗盐一眼。

        这所历史悠久的名牌大学校区非常大,等宗盐气喘吁吁地赶到教室时,已经又过去了15分钟,她调整呼吸,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满室愕然又嫌恶地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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