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盐打开衣柜,从仅有的三套衣物里,取了剩下的一套夏装,进洗手间洗澡。
路过室友的床时,她停步,桌子上贴着日程表,上面好几个日子被画上了记号,粉白精致的床下,一只带着触须的生物围着食物残渣嗅闻。宗盐脚一动,手一捡,扔到了柔软光滑的枕头下。
凉水从头上如暴雨般淋下,宗盐仰头,没有闭眼,任由水流打在脸上,溅入眼底,激起一片深红。
头发被冲开,眼下的胎记更是鲜明,宛如被打上的耻辱烙印,宣告命运的卑微。
她很瘦,但是却不瘦弱,紧紧裹在骨架上的皮肉似乎并不像看上去那般无力。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室友们回来了。
她们一听,便知道谁在洗澡,却难得没有过来找事。
因为眼下的事情更值得她们费神。
宗盐嘛,反正穷得无处可去,她们有的是时间找她麻烦。
隔着门,她们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宗盐耳中。
“你们说今年司疆生日,我们送什么比较好?去年签名球鞋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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