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别具一格的“父子亲密接触”,你若是问江屿有什么感想,江屿会说没有,因为江屿已经晕过去了。

        瞳孔上移,翻出白眼,眼皮一耷拉,江屿立马就倒在小怪物这个“子宫”里。

        也或许真的有亲子感应,江屿一不省人事,腔室里挂着的所有囊泡都不安分地颤动,眼见着它们马上就要活生生把自己抖落下来,摔倒在腔室里的江屿背脊上的藤蔓印记隔着衣服发出微微的浅绿色的光将这些小家伙们安抚住了。

        随后,江屿头抵着的腔壁开始变化,渐渐张开一个恰好可以容下江屿身体的小口。完全失去意识的江屿就像一个洋娃娃般任人摆布,身体被吞入微凉富有褶皱的通道里,通道一松一紧,每次稍微放松,江屿的身体便往下掉落一些。

        江屿醒来的时候,被树叶割裂得只剩几处多边形碎片的夕阳光刚好照到他的眼睛,习惯性地抬手遮光,但莫名的粘滞感让抬高的手停在半空就无法顺畅接续下去。等江屿眯着眼睛撑着地面坐起检查自己的身体,才发现自己现在完全遭透了。

        被黏液浸得微微湿润的衣服已经干了,但浑身上下挂满了仿佛蛛丝一般的黏丝,又粗又多,试探性地抬起手往鼻尖凑凑,不出所料是一股子腥味。

        至于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当然是把自己缩小回弹加深本体颜色试图充当变色龙隐身在树干上的某个非人怪物,为了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还非常努力地不把自己的情绪投视在江屿的脑海里,但一切都是欲盖弥彰。

        那点像装作不在意但又时不时把视线瞟过来观察的小动作,完全躲不过江屿的眼睛。

        江屿很平静,像夜晚无风的海面,他没有上前去和小怪物争论什么,只是淡定地扯掉身上所有附着的白色黏丝,然后走到坑边,沿着楼梯往上走。

        可刚走上两三梯,却从胸腹传上来一种恶心感,他立马伏倒在楼梯上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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