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秋出声截住她剩下的话,被寒风吹得泛红的指骨绷紧捏竹柄,然后将它安静放去墙边。
他的步子全程都很慢、像是被冻僵了那样一点点挪过去,还一直垂着头,甚至没看她一眼。
“无论你是要说什么,我都不想听,我现在只想要结束,我不想再继续……再继续这么痛苦下去了。”
心脏贴着无法修复如初的陶瓷杯砰砰震跳,仿佛灼伤了上面的经脉,金漆开始发烫,烫得牧筝桐想要尖叫着扔掉它。
很久很久,久到雪花快灌满她的眼睛、冻僵她思绪,她才终于开口:“……痛苦?你的意思是和我维持这样的关系很痛苦吗?可是当初、当初不是你……”
“是我想要开始的,可我现在想要结束。”
雪花把空气扯成胶状,丝丝缕缕地牵连着两个人,可于望秋却只想要将它们尽数扯断。
他哪里在痛苦呢?
牧筝桐难过地想,他现在看上去那么平静、那么残忍,明明……只有她在伤心。
哪怕所有人都在指责她、都在阻止她、都不看好他们的关系,她也还是坚定地走到这儿、走到他面前,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可是在她一步一步奔向他的时候,于望秋一直想的是要结束这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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