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没有钟表,只有连头发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响、呼吸都显得吵闹的寂静。

        当一个人正在承受巨大的冲击时,时间不再具有意义。

        哭泣声停止,哭泣却仍未停止,只是被闻安书的身体按下消音键,抑或在方启宁的沉默中延续。

        闻安书用双手撑起身子,却体力不支,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倒在地。原来腿脚早已发麻,没了知觉。

        他坐起身来,捶打着麻木的腿,心悸声喧闹如雷鸣,嗡嗡作响,震得他耳膜发痛。

        他望向想要靠近他却又像被同极的磁铁排斥而无法触及到他的方启宁,眼神无法聚焦,揉了一下,依旧看不清楚,索性放弃,对着虚空持续失神。

        他赤裸着上身,恒温的室温不算冷,却抚起他身上大面积的鸡皮疙瘩。他用力蹭着裤子的布料,细致地擦着蹭在手上的污渍,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方启宁,只扯起一侧嘴角,毫无笑意,嗓子很哑,“你说你是乔西莫,可他皮肤的触感,就像初春的阳光,温暖和煦,而每当我触碰你,就像把手伸进一滩黑色浓稠液体中,搅不动,还会被拖进沼泽,被绝望淹没。”

        方启宁突然醒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惊醒。

        “刚才我看了他很久,他都没对我笑。以前他一发现我在看他,就会立刻朝我笑,好像背后也长了双眼睛似的。”闻安书幽幽开口,语调缥缈,似乎在对着虚空说话,似乎在对着乔西莫说话,唯独不是在对方启宁说。

        “你没听说过吧,有个男人跟虚拟歌手举行婚礼,被无数人嘲笑也不改初心,毅然买下版权,跟最爱的‘人’领了证,一起幸福生活好些年。”

        “你看他长得这样好看,在婚礼现场穿上礼服,没人看得出来他的胸口是空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