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汉衫上抹了两把走了。
和往常一样,是艘毫不起眼的小游艇。
我在小甲板上找到了驾驶员,他看到是我就皱了皱眉,等我把今天的路线告诉他后就像避瘟疫一样,走回驾驶室了。而我则一直呆在甲板上。
虽然很无奈,但老塞姆说的没错,没人愿意借我船,因为我每次借船,都是为了撒骨灰。
不过没事,今天是最后一次了。我打开随身的手提箱,看到里面的木盒子感叹。这是我最后一位朋友的骨灰,他在半个月前自杀了。他比我年长,40多岁了,在20年前的战争中瘸了腿,几个月前得了场大病,医生说“好不了了,要一直吃药”。好不了了,和他瘸的腿一样,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他的家人朋友也都在战争中去世了,唯有我能嘱咐。半个月前就和我说,“废人一个,孤苦伶仃,活着没意思。”第二天医院就通知我他的离去。
他给我留了张纸条,说要回到母亲河中。真怪,过去十多年我所失去的人们
都和我这么说。所以我拿出一点点骨灰给他们立了碑之后,就一次又一次的来到施普雷河的船上,向重新清澈的河水里投下骨灰。
我平静的望向微波澜澜的湖面,湖水安宁又清澈,仿佛已经抹去了曾经的伤痛,可我现在依然要把她的孩子投回她的怀抱。
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母亲河,不会再有人委托我做出这般残忍的事,因为您的孩子也不会再有朋友了。”
然后将灰色的粉末一点一点,从木盒中倾倒出来,看着它们在河面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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