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安之,却没想活。

        四年累计的病历打印出来并不厚,除了最开始有问诊记录和医嘱——“请按时吃饭”“不要空腹喝咖啡”——外,其他都是胃药和止痛药的处方单。

        做不到的医嘱,没必要再问。

        一页页翻看病历,像是看着叶安之,一步步走向更深的地狱,清醒地。

        卢文可回到病房时,叶安之仍在熟睡。他的腿蜷向身子,手搂在小腿上,看起来很瘦小。

        卢文可看得难受。

        因为他记得,当年的叶安之,睡觉最不老实。

        叶安之性格随和,但睡姿却很霸道。虽然卢文可比他魁梧很多,但在他们短暂的同居生活中,没有哪一晚,卢文可不被叶安之挤到角落。

        看着现在缩成一团的叶安之,卢文可心中苦涩,他轻声走上前,帮他把露在外面的胳膊放回被子。

        袖子撩起一角,卢文可突然发现,叶安之的手腕上,有一条勒痕,青色的,很新。

        他脸色突变,忙小心翼翼地查看另一只手腕,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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