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让我和干娘习武,和姑姑学医,与您学文。父亲,我已经不需要一个陌生的存在让我改变我的现在。”

        她细白的牙齿咬在艳红的嘴唇上,看起来固执又倔强,这样直接的顶撞起范闲刚才的话。

        “但是你也该学会却爱另一个人,这是人之常情。婉儿和思思如今在江南,这些本来该是他们告知你。念念……父亲不会害你。”

        “那母亲呢?你爱过母亲吗?母亲生下我,你养育我,可我是你的私生女!”范梦生回神后便是彻底的质疑:“母亲和你是爱吗?父亲!你也曾是私生子。我不明白。爱是婚姻束缚,还是你们,你们这样……”

        她人簌簌发抖,觉得眼前昏昏沉沉一片模糊。“父亲……”她眼里流出泪水,却是被日光刺激,又主动用黑布系住眼睛,任凭范闲拉着她,带她回室内。

        男人的手干燥且有力,把她的手紧紧笼罩,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却也藏着极大委屈。

        “您说过,母亲喜欢吃葡萄,喜欢看书,最喜欢看红楼梦。他爱你写的书。您都记得。”她的泪水太多了,仿佛无止境,带着控诉。“可您只告诉我这些。”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又因何不顾一切爱着你,生下我。”

        “我不知道。”范闲认真告诉她。“或许如同我的父亲一样,在我第一次进京都的时候,就告诉我,他不是我真正的父亲。我也是自己寻找到我母亲存在的痕迹。我也该告诉你,念念。我不是你血源上的父亲。如果你想,我可以替你找到你真正的母亲。”

        这一段饶舌又混乱的话语,是对范梦生唯一的解释。她名义上的父亲范闲希望有人能照顾她的未来,因为她生为“白子”“祥瑞”。拥有着与众不同的白透如玉的肌肤和银白似霜雪的长发,还有那一双妖异的眼睛。却不能见过盛天光,视物模糊,所以哪怕她生来苦学,仍需要被“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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