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对范闲一见钟情,但这个钟情,钟情的是范闲背后的司南伯范建,在户部一手遮天。掌管天下钱粮,钟情的是范闲婚事后得到的的内库,日进斗金的巨宝。钟情的是监察院若有若无对范闲的袒护。还有庆帝对范闲显而易见的偏爱。最后才是这个少年的风骨,风光霁月的坦荡快意。
“但我耐心有限啊!”李承泽眼睛落在书页上,因为翻看过多,那纸张边缘都有些破损发毛。
“黛玉葬花…………也真是风雅多情。”
等待着他的却是庆帝的暴怒。那个威严冷漠的帝王,毫不留情的把手中的折子丢到他的身上,力气之大,伤得他额前都留下一道血痕。
随后便是狂风暴雨般的训斥:“争,朕允许你争,可你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没有抬头,却要被那道犀利的视线穿透般,心间的惶惶不安,在男人说出那句:“太子,终究是太子。”而彻底绝望。
“但是哪怕朕死了,他也死了,这庆国的皇室都死尽了,依旧轮不得你去肖想朕这把椅子!”
“你这违背阴阳的逆种,还要朕教你怎么苟活吗?若非朕顾忌骨肉亲情……如今你觉得朕对你还不够宽容?”
李承泽又忍不住颤抖,他想狂笑,想要嘲讽这个满嘴仁义道德,伦理纲常的男人,我也是你的儿子,我也是你的血脉,我也是人,我和太子有何不同,你推我出来争,又为何不允许我多争一些。
你本意便是推我出来赴死罢了!又何必说的这样风光霁月。
可是他只是颤抖着,血落进他眼中,也顺着眼角滚落面颊,好似流出血泪,分外狰狞。但是他仍是恭顺着深深俯首:“儿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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