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回忆触及他可怜的儿子时,总是一团乱麻,裹挟住他儿子小小的肉质的尸体,缝隙间流淌下粘腻恶臭的气息。

        沙利耶昂起下巴,余光打量来自帝国之外的矮小纯种人类男孩,与白银帝国那些纯种人类的孩子完全不同,自卑而沉默。

        他的孩子——即便是养子——应该更有自信、野心和攻击性,而不是如同他的妻子爱丽丝那样经历挫折便如同一个黑洞,独自安静地燃烧。

        纯种人类出生在帝国之外的星域落得这么弱小可欺的状态,沙利耶傲慢地愤怒着,并对帝国的扩张和未来充满信心。他收养这孩子的理由可不仅仅为了一个名声,或者是养着一个禁脔——对于某些同僚的心思罗塞尔中校保持态度上的中立,情感上的鄙夷。

        他是叫尼尔吗?

        沙利耶不想为养子费心取名字,也许他“痛失爱子”的妻子爱丽丝更乐意接纳他。他也受够了在那些旁观者嘴里反复咀嚼他“痛失儿子”的可悲遭遇,仿佛在他们嘴里他已经丧失生育功能似的。

        沙利耶中校和尼尔在帝国的中转空间站分别,罗塞尔中校需要奔赴白银河西线战区继续他的战争,而米乔上尉负责继续将尼尔交接给罗塞尔家族派遣而来的人。

        米乔上尉不禁自嘲:自己像个送货,而“货物”完全没有这个自觉性。

        在罗塞尔中校对养子吝啬眼神、步伐不停地转回战区前线后,尼尔放松地东张西望,米卢上尉不确定罗塞尔中校对这个养子的态度是严厉还是轻视,所以他保守地选择沉默。

        尼尔坐在中转站单独设立的等候室,思绪兜兜转转最后好像站在路口的指向标前对前路不知前路的旅人。

        身旁是他一路观察鞋跟跺得清脆的米卢上尉,摆在他面前是没有人指引的以帝国军官养子身份生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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