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校的妻子爱丽丝从修复舱苏醒来,她散漫地在沙利耶上校面前晃了几圈后,终于惹恼了上校。

        “你就靠这个一直抱恙拒绝他们的宴会邀请?”沙利耶上校的阴影笼罩住面色苍白的女人,而后者的手掌贴着上校的胸肌,缓缓地推开。

        爱丽丝讽刺地笑道:“反正我在他们眼里已经是一个因为儿子死掉疯了的女人,你不是也从他们那里收获了不少的同情么,这不是很好么。”

        沙利耶上校握住爱丽丝的手腕,看到爱丽丝吃痛忍耐的表情控制住力道,他将额头凑近妻子,犹如威胁猎物般露出犬齿:“我不会让你玷污罗塞尔家族的名誉,注意你的言行……”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在旁低头沉默的尼尔,他似乎想起初次提问尼尔时其糟糕的表现,“你瞧你给我们的‘孩子’看了些什么。”

        上校咬牙切齿的表现反而让尼尔感受不到他对自己的嘲讽,尼尔悄悄看向面色阴沉的爱丽丝妈妈——这就是父母教育孩子的分歧吗?

        尼尔听杜埃利说她父母对她第一口吃哪种奶酪都吵了半天,但尼尔不确定爱丽丝妈妈和罗塞尔先生的一句接一句的“理论”能否像雪莉阿姨夫妇那样以亲吻结束,他们一个难掩厌恶而一个疲于应对对方的“无理取闹”。而不知何时变成他们话题中心的尼尔只是一个引子,尼尔想为爱丽丝妈妈说话,但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如何说话。

        在罗塞尔先生警告的一瞥后,尼尔后退至门口,贴着墙笔直地站着。

        “你懂什么,坐在你的位置上。”

        “罗塞尔——”

        爱丽丝的音调逐渐走高,最后戛然而止,病态的红晕贴着她苍白的脸颊,她仿佛无法呼吸般扶住胸口,但她没有倒下,即使她刚出修复舱不久,她也没有在这个时刻倒下——她似乎试图犟着一口气在轻视她的男人面前证明什么。

        然而罗塞尔上校不需要她的证明:在他眼里,她只是他的妻子,无需再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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