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译直到忍无可忍才会教训我。

        而我,只要他不无视我,我就能适应疼痛,毫无顾忌地试探对方忍耐度的阈值。我要他无条件爱我,我要他因为我失控,我要他对我剖开心扉。我恃宠而骄,永远做不到有恃无恐。

        我怕他不要我。

        先入为主想坏的事情,得不到严译热烈的回应,就神经质的觉得他该丢下我。他好累。我也好累。

        于是慢慢的,我被濒临焦躁边缘的情绪主宰,哭,尖叫,砸东西。我变得很坏。我像是病了。我渴望明目张胆的爱。

        我渴望明目张胆的爱。

        严译会觉得我无可救药就把我丢出去吗?会吗?会吗?我一边害怕他赶我走,一边吞着白饭。碗里却突然多了一块肉。

        他这人怎么总这样啊。

        再后来,十七岁时,我在潮湿的雨季里生出一个恶念。

        久而久之,我惊惶地发现,自己病态地爱上了这个名义上是我养父的男人。他出现在我每个午夜烂透了的梦里,让我感到悲哀。不甘心只当他的养子而蔑伦悖理,我变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婊子。

        我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

        而严译,他好像开始讨厌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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