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与犬奴多言一字。但蒙其眼,封其耳,将犬奴梳洗干净,饲喂清水,以玉势封口,再清空尿囊,封堵尿路,以软玉枝入穴,再以细帛遍缠周身肌肤,手指、脚趾必分开缠紧,令其不能触物挠抓。以此,是封犬奴视觉、听觉、触觉,除后穴酥痒癫沸,周身无一处可凭依。置于箱内,静置三日。三日内,不得解封,不可出箱。

        注壹:每四时辰,加换一软玉枝。

        注贰:绝不可令犬奴知悉禁闭时长。犬奴期盼下一刻便能出箱,又惧幽闭之刑无尽,方能时时绝望,刻刻煎熬。“

        柳栖寒手里握着一册薄薄的册子,上面《训犬手册》四字,墨迹尚新。他所读的这几段,是调犬第一日的指示。

        他将这几段话多读了几遍,看着脚下依旧发出细碎挣扎声的木箱与不远处施施然坐在太师椅里的长老严峰,默默吐了口长气。

        这里是云州最豪华的商街内首屈一指的销金窟桃花阁,是他居住的小楼后面,刚刚依照严峰吩咐的方式准备的调犬室。

        调犬第一月,最好不见日光,既在无边暗夜里养这犬奴对主人依赖,又能养出一身玉雪般好皮肉。因此这调犬室建在柳栖寒居住的楼后,是一间新建成的厚重石屋,砖缝都被重重抹平,未开窗子,四壁不透光线,除了通风口外,只有一道极重的铁门。进屋关上大门,无论白昼黑夜,这调犬室都只能靠灯烛照亮。

        内部物事已放得周全:一座软榻,一把座椅,一个几案,这些物事好端端摆在居室一角,旁边摆置灯烛,映得温馨舒适,是给主人准备的。

        而居室另一端,灯烛放得少些,隐隐看去,皆是铁锁、犬箱、长短鞭具、竹板戒尺,绳索挂钩,在灯下投着狰狞暗影。又有无数琳琅物事,药物项圈锦帛红绳,玉珠金棒,摆在数口箱内。除了这些用于调教的物件,密室角落又有一根从外界引来的水管与便桶,是给犬奴清洁使用的。

        合欢宗调犬奴自有一套规程,数代相传,早已成其规章。每一条新犬都要新记一本《训犬手册》,左右翻开,左页抄录了调教时应循的规则,右页则留给主人填写犬奴反应,言语、用药记录。这调犬法子激烈,册中也言,必须以身结灵核的男子才能训犬,若以常人,非死即疯。因此,灵核也不能剜去,锁了灵息即可。待犬调成,也就彻底再无反抗伤人的心思了。

        一条犬奴至少调教三月才算初成,这册子亦有整整九十页。何时禁闭,何时鞭打,何时夸赏,何时责骂,历历在目。在第三十页上写着”犬奴公开示人,尽示其卑贱浪荡“,因此今日在五剑刑堂上,柳栖寒应承了一月后将陆清洵重新带去刑堂,以调成的犬奴姿态公开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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